每一次触碰都让他更难耐,“你这样,我受不了……”
她停下动作,但没有躺好,头还和他靠在一处,试探着问他:“受不了什么?”
“你没有感觉到吗?”他压低了嗓音,此时此刻,连嗓音也变得坚石更。
她怎么会感觉不到?那种变化实在太明显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一场疾风骤雨卷土重来。
慌张和迷乱之中,她唇齿之间的动作难免又重了些。
“还疼吗?怎么又……”越寒霄偏头吻她,不让她再碰他肩上的伤口,否则只会没完没了。
他当然不在意没完没了,甚至还很渴望。但他总要为她着想,不能任她胡作非为。
她没有心思再解释,也没有力气再回答。
……
许久之后,夜雨渐渐停歇,雨水自屋檐滴落。雨声从连续不断,变成滴答滴答。
越寒霄含糊地说起:“其实你不是第一次碰到……”
?!赵梨攸对自己实在不放心,但她一点儿想不起来,难道她曾经在醉酒的时候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吗?
“不可能吧!你怎么没有阻止我?”她心虚得不得了,根本不敢看他的表情。
越寒霄无辜地解释:“我阻止过了。在幽篁岭的浸雪潭,小梨自己想想。”
赵梨攸想不起来,她只记得自己咬了他的耳朵,扯乱了他的衣带。更过分的事,绝对没有做过。
“你闯进幽篁岭那个晚上,掉进浸雪潭,在我身上胡乱摸索。”越寒霄暂停片刻,清了清嗓子,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你以为你当时抓住的是什么?是澜光剑么?”
大事不妙
不是澜光剑?那——
赵梨攸顿时有种五雷轰顶之感, 天呐,她当时是做了什么?!
她不敢再回想自己在浸雪潭中的一举一动,偏偏在知道实情后, 那些画面反而更加挥之不去, 以至于她窘迫又尴尬,不敢吭声了。
“怎么不说话了?”越寒霄明知故问, “知道错了?”
她岂止是知道错了, 她简直是庆幸自己劫后余生, “当时你是不是特别生气?”
“若那天夜里掉进浸雪潭的是别人, 恐怕已经没命了。但我当时, 只有一个想法。”他的语气不含一丁点儿怒意,全是柔情。
“什么想法?”
“是你。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心里唯一的想法, 居然是你。”越寒霄无奈地坦白, “后来当我意识到那一刻的想法, 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面对他还无保留的剖白, 赵梨攸根本招架不住, 心虚道:“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嗯, 那小梨要补偿我吗?”他才不想说“没关系”。
赵梨攸这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 他兜兜转转说这么多,并非只是回忆往事, 而是给她休息的机会, 然后拿捏她的“罪证”向她讨要补偿和抚慰。
他都这样说了, 她怎么好拒绝?何况她本来也不想拒绝。
……
翌日, 赵梨攸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夜里没发现的事,在明晃晃的天光下全都清晰可见。
场面有点超出她的预期, 她没眼看,缩进被窝,闭上眼睛。
“是不好意思看,还是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越寒霄面朝她侧躺着,把被子边缘往下扯了一段距离,掖在她下巴底下,以免她闷久了喘不过气。
好几个月之前,独自在幽篁岭梦醒的那个早晨,她很认真地思考过一个问题,过了这么长时间,猜想得到了验证。
“谢谢。”她红润的嘴角挂着恬淡的笑意。
“谢什么?”他轻轻吻了她的嘴角,让那笑意也蔓延到他唇边。
赵梨攸于是点点头,下巴戳了戳被子边缘。
“谢这个?”他看懂她的动作,“我为你掖被子,也不是第一次。”
“谢谢你,每一次。”她往他怀里钻了钻,与他贴得更近,彼此接触也更密切。
越寒霄顺势抱紧她,两人又躺了好一会儿,直到竹剑挣脱束缚,从书案上飞到床榻边,晃晃悠悠朝被窝靠近。
“它想干嘛?”赵梨攸瞥了竹剑一眼,“看热闹吗?不许过来。”
竹剑被她阻止,放慢了速度,但不甘心就此停下。
越寒霄直言:“它嫉妒我,它想过来。”
竹剑先是一愣,似乎不屑承认,很快又点头,剑尖轻轻挑了一下被角。
赵梨攸立刻伸手抓住它不许它捣乱,这一动,猛然望见自己光洁的手臂,任它露在外面也不是,握着剑缩回来也不是,一时间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