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人重新备了吃食,你收拾收拾先用膳吧。”他的目光扫过她头上那些装饰,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好看倒是好看,但是戴着这么重的发冠如何会舒服?怕是遭了罪。
思及此,他疾步往后走出去几步,扬声唤人进来伺候。
宋卿时也已经到了极限,起身随绿荷去了梳妆台坐好,由着她和另一位丫鬟给她拆发,十几斤重的发冠卸下后,她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脖间的软肉。
拆完发饰,就得换下这一身同样沉重的喜服,有人说新婚当日穿嫁衣的新娘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这话果真不假,可哪怕再好看再舍不得,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穿着,必须得换了。
魏远洲帮不上忙,寻了个位置坐在一旁,下意识掀眼瞧向那边的人儿,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半透的屏风,柔和橙黄的光线在其上倒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前凸后翘,曲线妖娆,中间一弯纤细而脆弱的腰肢,盈盈一握,他单只手就能搂住,甚至还留有余地。
脑海中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比如某时某刻,她在他身上起起伏伏,自成一道亮眼的弧线。
失神间,宋卿时已经换了一身红色的便利常服,从屏风里侧走了出来,坐在了他的对面,桌子上也不知何时摆上了丰盛的膳食。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也偏过头来,望着这一桌子的菜有些犯难,若是她一个人吃,实在有点像是在吃独食,善意邀请他:“你要不也吃点?”
宋卿时抬手挽住一边的袖子,给他的面前递了一碗白饭,动作间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细胳膊,白嫩嫩的晃人眼,直往魏远洲的眼睛里钻,心里原本好不容易压下的涟漪又起了波纹。
魏远洲轻咳一声,不动声色撇开视线,“我用过饭,还不饿。”
“那好吧”宋卿时不疑有他。
“你先吃着,我去洗洗。”他蓦然起身,摸摸她的头顶。
洗完澡,意味着什么,宋卿时再清楚不过,可面上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默不作声地闷头夹菜,几不可察点点头,遮掩在黑发之后的白润耳垂不知何时悄悄红了,鲜艳欲滴,诱人把玩。
魏远洲眸色变沉,艰涩收回手,懊恼自己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一般,血气方刚,见色就生欲,转过头步履匆匆地往净室去了。
净室与就寝的地方就一壁之隔。
没过多久,室内就响起淅沥的水声,宋卿时听着听着,面颊就更加红了,在这种特殊的日子,总引得人胡思乱想,脑海里不知不觉就勾勒出一副秀色可餐的画面。
她依稀记得,他从上到下的每一寸肌肤,无一处不优越,无一处不完美,尤其是那比她还挺翘的臀部,来回用力晃动间,带着她尽享人间极乐,光是想想,就让人……血脉喷张。
“咳咳。”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宋卿时一个没注意,米饭呛进了喉咙眼,逼得她直咳嗽,整张脸都红透了。
绿荷赶忙给她倒水,拍背顺气,缓了好半响宋卿时才喘过气来。
不经意抬头却瞧见绿荷不安抓着手,似在犹豫害怕些什么。
她不由问:“你怎么了?”
绿荷支支吾吾片刻,结结巴巴道:“奴婢要跟进去伺候吗?”
她指了指净房的方向。
宋卿时反应过来,绿荷虽然是她带到魏家来的,但是按照规矩,她也得伺候男主子。
可身为奴婢,对男主子太献殷勤,难免会有想上位的嫌疑,所以绿荷才会来询问她的意见。
绿荷一门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估计今儿第一日,她想的是,若是不跟上去伺候,怕是会给自家小姐丢脸,被指责没规矩。
宋卿时温和莞尔,开口打消她的顾虑:“不必,他不惯屋内有人伺候。”
这确实是魏远洲的习惯,在沐浴更衣这种偏私密的事情上,他更喜欢自力更生,不喜有人伺候,不论男女。
“往后也不必。”她又补充。
“那就好,那就好。”绿荷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原地。
见她一副魂儿找回来的模样,宋卿时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继续填饱肚子。
歇了一会儿,魏远洲也从净房回来了,换了一身喜庆的红色寝衣,奇怪的是,他周身没有热气,反而透着一股子凉意,鬓角和发梢都是湿润的,就像是闷头从上而下冲了一桶冷水,才不慎打湿造成的。
他洗的冷水澡?
宋卿时有心想问,可他催促着她去沐浴,便径直越过她,去给自己倒茶喝了。
快要说出口的话又吞回了肚子。
去到净房,环扫一圈几桶满满当当的热水,果然如她所想,他还真洗了回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