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
魏远洲搂紧怀里的人儿,声音低了几分:“杳杳,可惜这个道理,我比你明白得晚。”
“明明是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妻子,上辈子却闹得那般难看,我实在是愚笨至极。”
宋卿时盯着他还在往外流血的嘴唇,神情滞了滞,皱眉道:“你求来的?”
“父亲起初可没打算将你嫁给我。”魏远洲垂眸看向她震惊的表情,唇角弧度漾起,曲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调笑道:“但他选了一圈京中儿郎,兜兜转转,却发现自家儿子才是最好的。”
在他半开玩笑的自夸话语下,凝重的气氛逐渐和缓。
宋卿时不屑地撇撇嘴:“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说着,不忘抬手为他擦了擦唇上的血珠。
“所以我便跟父亲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将你指给我。”
魏远洲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她,看着她漂亮精致的眸子纯澈可爱,白净的脸庞泛着霞色的红,粉色饱满的嘴唇诱人吻上去。
他眸中某些情绪翻腾,满是渴望和灼热,最终忍无可忍,慢慢地,俯身吻上了她尚且红润的唇瓣,她并不反抗,只是一动不动望着他,乖巧又顺从。
啃咬的动作不自觉放柔,眼底不由得溢出温和的笑意。
久到屋外的天彻底暗下去,彼此的脸都看不清,二人才相拥着对视而笑。
*
入了二月,已然快至冬末。
春天的暖流似要吹走寒气,日子一天比一天温暖,梧桐院的两位主子也愈发如胶似漆。
二月中旬过后便是女主子的生辰,一个个绞尽脑汁张罗着要办个生辰宴,可宋卿时自个儿不喜奢华热闹,只让简简单单低调行事。
可就算再怎么想低调,她也低调不了。
她舅舅月初返回了辰州,而前段时间传的谣言成了真,太后一道懿旨将苏席玉指给了平康公主做驸马,不仅留任了长安,还另外赐了宅子,只等大婚后,与公主一同搬进正在修缮的公主府。
她表哥苏席玉和夫君魏远洲如今均是圣上跟前炙手可热的红人,长安城里想要巴结上她这条线的贵妇人简直多到数不胜数,拜帖和请帖一箩筐一箩筐往她院子里送,多到没地方放便罢了,要赴的约也多到她差点走断腿。
平康公主和宫里是万万得罪不得,必须得去,见风使舵的一众皇亲国戚也得罪不起,得去,夫君和表哥的一众上司同僚也得罪不起,也得去……
年后,她比魏远洲那个大忙人还要忙上几分,夫妻两日日睡同一个榻,却只有晚上才能见上面,一见上面便是干柴碰上烈火,就没个消停的。
这次生辰,她终于能借此松懈两日,打死她都不想办个宴席来折腾了。
生辰这日,宋卿时懒洋洋躺在贵妃榻上,一边享受着小丫鬟给她按腿,一边指挥着绿荷清点长安城各家送来的礼,一笔一笔的,都得记载清楚,往后都得寻机会还回去。
这众星捧月的待遇,她上辈子也就受过两回。一回是魏远洲初出茅庐,一回是魏远洲当选了最年轻首辅,总归一个女人的荣辱离不开一个能干厉害的丈夫。
“娘子口干否?小厨房温的鸽子汤可要盛一碗过来?”绿荷手里记着账,余光瞥见小嘴就没停过的自家夫人,捂着唇笑道。
得她这么一打趣,宋卿时还真觉得有几分口干舌燥,闭了嘴,眼神轻轻瞪过去:“那你还不快去?”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绿荷赶紧告饶,给底下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人悄悄退了出去。
许是这些时日里东奔西走的累着了,宋卿时胃口都还不错,时不时就嘴痒想吃东西,因此小厨房里都会备着吃食,以防她犯饿时没东西吃。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宋卿时抬眸往外头一望,扬声问身旁人:“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的话,申时了。”按腿的丫鬟如实道。
“什么?!”闻言,宋卿时腾一下坐直了身子,赶忙穿上鞋子往内室钻,“坏了,坏了,差点误了时辰,快给我梳洗,把我的那些新做的裙子翻出来。”
魏远洲今日去上朝前,说他今日会早些回来,然后带她去一个地方,俨然是要给她一个难忘的生辰礼。
她从早上一直期待到现在,却因为各家送礼的上门,差点忘了梳洗打扮。
紧赶慢赶,终于是在魏远洲回来的前夕,收拾了妥当。
宋卿时望着镜中的自己,还算满意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