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手臂攀附上郎君的脖颈,也给了他愈发放肆的理由,摒弃克制和怜惜,仅仅能容纳下二人的暖榻成了他的绘画场所,在她白皙娇嫩如白纸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浓墨重彩的痕迹。
一轮缠绵过后,在女子不断的求饶声下,方才告了一段落。
魏远洲未着寸缕,大咧咧半坐在榻边,俊脸上透着尚未餍足的烦闷,骨节分明的手中执一杯热茶,时不时抿上一口,似在消磨难渡的时间。
“你就不能披件衣裳?”宋卿时受不了他这不顾形象的坐姿,忍不住出声提醒。
视线从他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隽面容,一路向下到那狂野的精瘦身躯,极大的反差感令她不忍直视,红着脸偏过脑袋。
闻言,魏远洲指尖一顿,循着声音望过去。
穿在他身上刚刚好的尺寸,在她身上却平白大了好几倍,黑白交织,愈发衬得肌肤胜雪,烛光散落在她的脸上,淡黄光晕照亮女子的面庞,明媚惊艳的五官总是令人忍不住多瞧几眼的。
半掩的衣衫下,两瓣浑圆饱满,弧度勾人,在她拿手去遮的时候更是明显。
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宋卿时暗骂一句臭流氓,遂将身上本属于男人的中衣拢得更紧。
抬手的瞬间衣裳顺着肩颈线条不慎滑落,香肩微露,纤细的脖颈没有丝毫装饰,只挂着两道精致的锁骨,几缕发梢自眼前划过,好像也在他心上留下一丝丝难以言喻的细痒。
他一双鹰眼轻轻眯起,涌动着她不想看懂的情绪,高挺鼻梁下的薄唇刚饮完热茶,此时正红润得很,而与他相比,宋卿时那被疼爱的比涂了胭脂还要娇艳、水润润的唇瓣更加夺目。
两厢对视良久,魏远洲骤然向着她的方向贴近几分,目光下至,她唇边沾着一丝黑色的碎发,魏远洲伸手拨开,带着余温的手指,擦过她柔软的唇瓣。
“你你你盖上。”宋卿时长睫毛扑朔,慌乱扯过绒毯扔到他大腿上,毯子丝滑朝着地上滑落,要搭不搭的盖在他膝盖处,却偏偏该盖住的地方没盖上。
不知是布料的摩擦,还是某人的邪念,要软不软要硬不硬的,愈发显得欲盖弥彰。
“……”宋卿时讷讷无语。
而魏远洲压根没理会掉落的毯子,突然欺身压过来,毫无预兆地从双腿的缝隙中挤了进来。
异样又熟悉的感觉一股股涌入,宋卿时挣了两下,咬牙骂道:“你混蛋!”
魏远洲似是没听见,动作未停半分,宋卿时眼泪一滚,又骂了一句:“混蛋,说好歇一会儿的……”
细碎的呜咽,悉数堵在了逐渐加深的吻里。
漫长的夜,她哭了一遍又一遍。
*
床帐外昏暗的天色,让人分不清天亮没亮。
尚在熟睡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浓黑发丝混乱交织在一起,亦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宋卿时迷迷糊糊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清醒了不少,她侧身面朝外睡着,从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不远处的暖榻。
昨日的记忆汹涌而至,脸蛋儿浮起一片霞红。
地板上空荡荡的,原本散落了一地的衣裳,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软枕换了新,沾满了水渍的绒毯也没了踪影,就连被魏远洲挪到了一边的矮桌也重新换了个新的。
不知是绿荷来过,还是身后之人抽空收拾的,总归已然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只是不用想,这般细心的程度,应当是绿荷来过了。
宋卿时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丢脸的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基本上全由绿荷善了后。
睁着眼躺了会儿,还是感觉到困倦得很,打了个哈欠想翻个身继续睡,可无奈腰肢上搭着一条沉重的胳膊,后背一堵滚烫的身躯拦住了她。
于是她便试着去推他,尝试半天,纹丝未动。
又挣扎几下,仍旧无果,反倒是腰身腾起了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似痛又非痛,是对她昨夜纵.欲过度的惩罚。
正当她在默默忍受腰间酸痛,其上突然按上来一只温热的手,时轻时重地替她缓解不适。
就这么持续了片刻,他在她耳边低语:“好些了吗?”
魏远洲似是刚醒不久,嗓音带着浓浓的嘶哑和低沉,透着一股子慵懒,好听极了。
宋卿时一肚子的怨气,根本没心情去欣赏他动听的声音,十分不明白为何全程卖力气的是他,最后受苦受累的倒成了她,真是好没道理。
受不了他的鼻息喷洒在颈部,宋卿时反手推了推他的脸,冷着声嗤笑道:“托郎君的福,还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