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子嗣,本就是家族延续的重中之重,如今魏家因此广受非议,她身为儿媳自当担起指责,没有说不的权利。
再者说,她对魏远洲的那份藏在心底的喜欢,也让她对此次孕育孩子充满了期待。
思虑再三,只好先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于是,她舔着脸主动勾搭了魏远洲。
可魏远洲样样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
那就是一到夜里,他就化身为饿极捕食的豺狼虎豹,霸道凶猛,就像失去理智一般,不听人话,不干人事。
短短时日,她人都麻了。
原本饱满圆润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眼底泛着浓重乌青,纤细的四肢酥麻得仿佛顷刻间就会散架,浑身都痛,痛到都快没有了感知。
她深知,再如此夜夜放纵下去,孩子有没有着落她不清楚,她就要快因此没了。
只是,这个口她实在难开。
纠结了好些时日,她还是想与魏远洲商议一下,哪怕不能避免房事,改成三日一次,亦或是两日一次也好,总之能得给她喘口气的时间。
那日,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到他办公的书房,推门而入,本该在桌案前忙碌的魏远洲却不见了踪影,犹豫片刻,正打算先行离开,却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封刚被拆过的书信。
署名:柔嘉。
鬼使神差,她拿起了那封不该拿起的信。
事情的走向,都在那之后被彻底打乱。
半个月后的昨夜,一场压抑已久的暴风雨犹如大军压境般袭来。
她偷偷服用避孕汤药的事,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
得知事情败露的那一刹那,她下意识想要解释,试图挽留些什么。
可心里所有的措辞反驳,在对上他冷漠的眼神时,都瞬间变得苍白而无力,像是一下子坠入了漆黑的深海,令人窒息的海水从四面八方将她裹挟,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恍若大梦初醒,她想挽留什么呢?
什么都挽留不了。
换做是她站在他的角度,也会觉得无语至极,明明是她跟他说要个孩子,背后却偷偷服用避孕汤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实为小人之举。
此事,想必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而事实也是如此,他愤怒地直接摔门而去。
没有喧嚣,没有打骂。
可分明,有什么东西在消逝着。
她宁愿被魏远洲痛骂一顿,也不愿就那么风轻云淡的结束,魏远洲不爱她的事实却那样直白地摆在她的面前。
她终究还是辜负了魏伯伯的一番好心,搞砸了所有。
宋卿时将胳膊枕在额头上,绷紧了牙关,深陷的眼窝里划过一颗又一颗亮晶晶的水珠。
心里难过,躺着也不得劲。
暑气一波又一波洒在脸上,热得她额头上很快就冒出了一层薄汗。
她最是畏热,一旦进了顶热的夏日,更多肉文在企饿群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女婢都会提前供几座冰鉴在屋内,今日不知是何原因,竟忘了此事,屋内温度高得实属过分。
刺眼的光芒射进眼里,晃得她拿手背遮了遮,缓缓睁眼,入目却是一片极其陌生的景象。
简陋破败的木梁上蛛网密布,余光里还有一尊阴森恐怖的佛像,光秃秃的木头桌子上象征性摆了几个空碟子,积满了灰尘污垢,看起来像是一座被废弃了的佛庙。
氛围极度诡异。
宋卿时猛然惊醒了片刻,一脸迷茫地环顾着四周。
她这是在哪儿?
宋卿时撑地想站起来,手掌下的触感却出奇刺挠的粗糙,低头看去,这才发觉自己躺的地方竟是一片潮湿的稻草堆。
而她,不仅换了身下地农妇才会穿的粗布麻衣,还虚虚盖了件男人款式的破布袄子,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散发出一股子淡淡的馊味和霉臭味。
而在她的不远处,几块石头围了个小火堆,一个缺了半个角的脏碗里不知道正在煮着什么东西,咕噜咕噜冒着泡,水分都快熬干了。
宋卿时握了下拳,僵着身坐在原地,一股不好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她,她这莫不是……被绑架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私闯首辅府?还掳走了她?
为了不引起婆母的怀疑,魏远洲昨夜是歇在隔壁屋子里的,歹徒总不能越过他,悄无声息地带走她吧?而且,绑她做什么呢?讨要赎金还是报仇泄恨?
只不过当下没时间让她思索清楚这些疑虑,更为要紧的,是趁着四下无人,先逃出去再说。
或许是久睡的缘故,脑袋突然袭来一阵晕眩。
宋卿时起身的动作踉跄了一下,喉咙干涩的不适感也愈发明显,就像是得了风寒的症状。
没等她走出去几步,破庙里那扇挡不住风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让她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不会这么惨吧?刚想跑路就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