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军轻笑，元初一离开的话，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如果是吴晗的电影，涉及奢华场面，为保导演话语权他很挑剔投资方，容易资金不够，采用演员也一向不够大牌，为了电影效果，他的确可能被掣肘。
如今，呵呵。是龙是虎，都得看他脸色。
第311章 副导
张永军多方考量，最后还是建议元初一采用丁京京。
“第一，丁京京演技够用，个人形象适合角色；第二，有钱不赚王八蛋。对方既愿意提供赞助，又愿意掏品牌推广费，干嘛不采用？”
元初一既然愿意放权，张永军也愿意从实际出发，站在制片人角度，提出个人建议。
“主要还是因为便宜吧？”元初一调侃道。
她实在忍俊不禁。
张永军上午还在犹豫，下午就下定决心跑过来提建议。
丁京京作为才拥有出圈角色的新人，她的经纪人亲自跑过来和张永军谈，报酬不被压得极低才叫咄咄怪事。
张永军不好意思的苍蝇搓手，“没办法，穷惯了。”
他开玩笑道：“元元啊，你说我要在你的剧组养成阔绰的毛病，以后大晗拍戏，我要不习惯怎么办？”
他双眼不停使眼色，期待的眼神溢出眼眶，暗示得那叫一个明目张胆。
“首先，是咱们的剧组！”元初一伸出一根指头，出言纠正，“说好你管剧组一切，我只管拍戏。”
接着再伸一个手指，“其次，吴晗导演还没开项目呢，你就开始给他拉投资，是不是着急了点？”
再伸一根指头，提醒道：“《风雪羌塘》的票房和奖项，吴晗导演早不同同日而语。你们再拍戏，不可能缺资金。张哥你的剧组，以后都不可能拮据啦。”
张永军双手在后脑勺交叉，眼睛望向天花板长叹一口气，“富裕是不可能富裕的。正因为《风雪羌塘》大火，大晗以后拍戏，才更拮据。”
元初一来了兴趣：“怎么说？”
“《缴械不杀》爆红过后，大晗的第二部作品，至今备受诟病，你知道吧？”
“知道。”元初一点头：“《我是谁》这部作品，优点和缺点一样突出。”
元初一一度很遗憾，《我是谁》明显很多内容没能完成好。以剧本来说，按吴晗一贯优秀的逻辑，影片不该存在那么明显的缺点。
最后的结局简直把开头的铺垫败坏得一干二净，堪称神一般的开头，SHI一样的结尾。
可吴晗是谁？
编剧导演一把抓的鬼才。
《缴械不杀》出圈，正因为剧本精彩，所有伏笔，最后必定得到呼应。没有一个废镜头，没有一句废台词，稍微给点镜头的道具，都充满暗示。
排除《我是谁》，吴晗其他的作品，非常完美延续这一优点，包括《风雪羌塘》。
张永军陷入回忆，良久才收住难看的脸色，他平静道：“那时候就是，资本一拥而上。大晗放心任我施展拳脚，老实说，我辜负了大晗的信任。我……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
那时的他不知道，资本对你说一句好话，是要你回报十倍的利益。
张永军深深看向对面安静听他倾述的年轻姑娘，那年他已年过三十，却远不如如今的元初一清醒。
“电影正式开拍，资本开始各种插手。”张永军并不想多谈，他一言以概之：“我不想妥协，大晗更不接受妥协，最后作品就成了那样。”
投资方给剧组打钱，很少一次到位，大多分阶段进行。
合同……更是多处陷阱。
不听话的代价，一是投资方塞过来的演员开始不配合，二是没钱拍后面的内容。
元初一遗憾道：“难怪。《我是谁》过后，张哥你开始挑剔投资方，宁愿缺钱，也不肯在导演话语权上做让步。”
元初一感叹：“接下来的《奇迹日》更是以一千万的投资，成为当年的票房冠军。”
张永军神情淡淡：“以《我是谁》最终落地的制作费，其实可以好好完成作品。只是开始投资规模预算是成品的三倍，我当然什么都以大投资在制作。结果前期费用花了出去，投资没有了后续。”
元初一一拍桌面，爽快给欣赏的导演打包票：“张哥你放心，只要吴晗导演的剧本水平有保证，我有信心成为他最喜欢的投资人！只给钱不废话那种！”
张永军完全不懂见好就收，特别得寸进尺的要求：“还可以出人，只要角色合适，你又能挤出时间，务必客串一把。怎么样？”
元初一瞪大眼睛，“吴晗导演剧里时常出没的熟人，都是靠你这么不要脸邀请来的吗？”
张永军毫不在乎点头，“不然呢？”
“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