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在看他的那一刻,深处的记忆与我的意识融合,然后我对他就做出了顺其自然的行为表现。这大概就是你所说的,与身体逐渐融合为一体吧?”
徐知梦点点头,“看出来了,根本不像是装得。”
常溪风却话锋一转,“可能是我敏感了,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徐知梦:“比如?”
“我与钰风相隔六年未见,最近的一次是两年前,也就是我嫁你一年后,收到亲戚的来信说他生了恶疾急需一大笔银子。”
徐知梦锤手,“这事儿我也想起来了,你问我要五十两,我连个喷嚏都不打就给你了,然后我被老父亲一顿念,耳朵生茧的那种。”
常溪风点头,“钱寄了过去,几个月后,亲戚说他病好了,钰风也亲自给我回了信表平安。”
“所以呢?你觉得哪里蹊跷?”
常溪风摇头,“说不上来。他说亲戚逼他嫁人,我觉得有待验证,记忆中那是一对很老实的妇夫,而且他们也没有孩子……”
“简单啊,我明天就跟你弟弟说,为了帮他出气,我派人去教训那对妇夫,看你弟弟怎么回答。他要是神情闪躲、支支吾吾,那肯定有问题,到时候我们再仔细盘问。”
“可以。”
经过圆桌时,常溪风看到上面的画,问她:“你在画什么?”
“画LOGO呀。”徐知梦得意地展示自己的作品,“我在企划部属于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最开始做文案策划的,后来公司搞活动,领导见我会画画,还会点PS,就把我调去做品牌推广,负责一些设计和宣传。怎么样,给点建议?”
白纸上画着由六枚铜钱拼凑而成的花朵。
“你这是什么含义?”
“这还看不出来吗?”徐知梦认真解释起来:“六,代表六六大顺;铜钱,代表财;花朵,代表四季如春,营业顺遂。”
常溪风唇角勉强地往两边牵,艰难鼓掌:“真是……好。”
“你也觉得好吧。嘿嘿,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我要让整个京城的商铺都贴上我的LOGO,啊哈哈哈。”
常溪风:……
从徐知梦那儿回来,常溪风见偏房的灯还亮着。
他敲开常钰风的门,问:“怎么还不睡?”
常钰风穿着里衣,身上只披着被子,被常溪风拉回床上躺好,“别着凉了。”
常钰风握着常溪风的手,“哥,我有好多话跟你说。”
“不急于现在,你来京城也不容易,好好休息吧。”
“哥,徐小姐对你好吗?”
常钰风不愿放手,常溪风只能陪他聊着,“她对我很好。”
“嘿,我也看出来了,徐小姐很善良。哥,她这么好,为什么不娶你做正夫?”
“大户人家讲究门当户对,能做郎侍,我亦是满足。”
“真的吗?”
常溪风看着常钰风幽幽的眸子,顿时心底闪过一丝凉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常钰风傻呵呵地笑起来,“哥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你明明那么好,为什么屈于一个郎侍。我的哥哥应该配位正夫才是。”
常溪风不动声色地扒开他的手,“早点歇息吧。”
“恩。”
吹灭了蜡烛,一阵风从窗户吹来,隐约夹杂着呢喃声……
“你说什么?”
常溪风回头看向床上的常钰风,他已四肢大开,酣然入睡。
常溪风无奈,只得为他重新盖好被子后离开房间。
次日清晨,徐知梦就被一阵吵闹声吵醒。
“来人啊……”
冬雪走了进来,“小姐。”
“谁呀?大清早的就闹。”
“是余主。奴婢正想向您禀告,余锦瞧见了常郎侍的弟弟,此刻正在惩罚他们兄弟呢。”
又来!!!
徐知梦烦躁地跑进常溪风的院子,脚刚恰进门就被常钰风抱住。
“知梦姐姐你快救救我哥,这人好坏,他竟要罚我哥。”
知梦姐姐?
来不及计较这个,徐知梦上前对余锦道:“这大清早的您又怎么了?溪风,快起来。”
“不准起来!”余锦拍桌怒指着常钰风,“你看看你惯得,谁让你把这种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狗领回家的!”
“什么野狗不野狗,您说话太难听了,这是溪风的弟弟。”
常钰风蹭地站了起来,怒道:“你才是野狗!”
“住口!”常溪风赶紧将他拉回地上跪好。
余锦哪里受得这种气,起身怒喊:“来人!给我把这野狗打了轰出去!”
“别别别。”徐知梦挡在常溪风兄弟俩跟前,双手向蝴蝶翅膀似的快速扇动,“都给我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