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风横了她一眼,徐知梦不再玩笑,说道:“我感觉我娘不论在家还是朝上,都挺没存在感的。她人有些犯懒,性格乐观,没事就到处找同僚瞎唠嗑。她呀,就是个甩手掌柜,家里就靠我爹把持着这个家。你也看到了,家里大小事都堆到我爹那儿,幸好有若侧主帮着,不然以他的性格早撂挑子不干了。”
常溪风犯困地合上眼,“这件事先放放吧,也许哪天记忆就通了。明天你先不要着急去找老夫人,先去找你爹,看他什么态度,然后再去找你娘,你们三人得一个阵线,特别是你娘,如果她态度不明,你就不要去找老夫人了,先回来我们再商议。”
徐知梦仿佛回到了会议上,认真听领导指示的小职员。
“好的,老板,听你的,老板。”
次日,徐知梦从梦中转醒,却见两只丫鬟失望地看着自己。
“你们两个干嘛这样看着我?”身边的人早已走了,徐知梦心说老板真够自律,每天雷都打不动早起。
冬雪嘟了嘟嘴,“小姐,昨晚您没和常郎侍圆房啊……”
瞧这话说得,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你们两个就因为这事?”
知夏道:“常郎侍被余主罚跪了,您快去看看吧。”
徐知梦将被子往两丫鬟身上一扔,跳下床抓起衣服就跑,“怎么不早说!”
第十六章 关怀下
徐知梦一进侧院就听见余锦在斥责常溪风。
“常溪风你真是胆大,竟敢愚弄我!”
“我没有……”
啪,戒尺打在桌上发出震耳的声音。
徐知梦忙跑了进去,挡在常溪风面前,“别打、别打,这大早上的您发什么火呀?”
转身想将常溪风扶起来,被余锦厉声喝道:“不准扶!”
“爹诶,大冬天的,他身体本来就不好,等会儿又生病了,还不是耽搁我和他行房。”
“你还提!”余锦拿着戒尺,在徐知梦和常溪风之间来回指,“我倒想问问了,到底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一个晚上过去了,他还是完璧之身!”
徐知梦有点懵,余锦是怎么看出常溪风是不是处的?
脚下的裙摆被人拉了下,徐知梦低头看去,常溪风朝他露出左手臂,在他的肘腕处有一颗小拇指盖大小的红痣。
徐知梦吸了口气,她想起来了,这是男人从出生就有的守宫砂,在行房之后便回消失,变成一抹淡色的胭红印。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余锦那么想让他们圆房,肯定会验身的呀。
“爹您别闹了,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经不得折腾。”
余锦看出女儿又护他,气得将戒尺往地上一掷,转身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骂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
徐知梦先是扶起常溪风,然后对余锦说道:“爹,昨夜他头痛,我担心他受不住就没碰他。这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体,要是折腾坏了,我心痛。”
余锦翻了个白眼,“滚滚滚。”
徐知梦让常溪风先回房等自己,她则留了下来。
余锦见她冲自己傻笑,没好气道:“跟你娘一样,都是没心没肺的。”
“爹,您别这样说嘛,我可是您生的小棉袄。”
余锦嗤了声,“我看你是个没塞棉的空心袄。”
徐知梦又嘿嘿两声,捡起地上的戒尺放到小桌上,然后站到余锦身后为他轻捏双肩,“爹,你怎么突然这么急着让我和他圆房呢?”
“我能不急吗?你不愿娶正夫,我这不得让你和常溪风赶紧要个孩子,免得老夫人总拿我是问。”
“呃,老夫人就是啰嗦一下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眼下我倒是有个非常重要的事同您说。”
“不是关于生孩子或者娶正夫的事,就不是正事。”
“唉……事情是……”徐知梦凑近余锦耳朵边,悄声讲出昨天的见闻。
余锦先是听得眼睛直打转,随后震怒拍桌,“混蛋!”
徐知梦拉住他的袖子,轻拍他的背:“您别激动,我这不就是想和你好好商量该怎么办嘛。”
“能怎么办?光你我去说,你觉得老夫人会听进去吗?最多把徐知岁提过来打一顿,让她扔了那妓子。”
这话就跟徐知梦当时想的一样。
“我们等娘回来,看她怎么说?”
余锦想了想,“恩,毕竟她才是家主,若是你娘开口,老夫人是会听的。”
“我娘开口,老夫人会听吗?如果提出断供的话,老夫人会答应吗?”徐知梦试探道。
“怎么不?你娘虽然平时看上去好说话,但她若动了真格,就算是老夫人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众人都说徐溪脾气软、好说话,但亲眼见过她杀人的余锦知道,这女人狠起来简直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