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就这么认定常郎侍不会醒吗?”
“呃……”
文仲瑄站在床边,让身边的小厮将东西放到桌上,然后说道:“这是雪凝膏,涂抹在四肢上,可减轻久躺之下造成的血脉不畅。”
徐知梦倒也不客气,“多谢。”
知夏又道,“小姐,若侧主来了。”
文仲瑄起身招呼,“仲瑄见过若侧主。”
“文公子也在啊。”若安注意到桌上的雪凝膏,问道:“这是文公子带来的?”
“是。”
“多谢。”若安对徐知梦道,“这是好东西,快给常郎侍涂抹上。”
因为陈太医忙着救治悦兴,若安便过来给常溪风瞧瞧。
他收回把脉的手对徐知梦道:“身体倒没其他问题,你也不用担心,兴许过些时间就醒了。”
常溪风什么时候醒来,谁也说不清,徐知梦也知道若安是在安慰自己。
“反正我等着他。”
若安有身孕,没待多久就走了。
徐知梦见文仲瑄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旁敲侧击赶他,“你看,我这儿忙着照顾溪风,你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在我这里坐着也不是事儿,不如……”
“我若是担心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声,就不会来侯府了。徐小姐不用替我担心。”
徐知梦认真说道:“我不是要赶你走,而是我府中出了些事,需要赶去确认。”
“什么事?”
徐知梦深吸一口气,这文仲瑄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见徐知梦不愿说,文仲瑄只闲闲地坐在那里。
徐知梦有点不懂他,说实在他也就年龄大了点,不论样貌还是家世,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香饽饽呀。
“徐小姐这般看着我,莫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文公子,原来你也爱开玩笑。”
“难道在徐小姐眼里,我是个很严肃的人吗?”
“是吧,毕竟你是文院长的爱子……”书香门第出来的,骨子里总沾着那么点文人墨客应有的清高。
“小姐,泊安来了。”
“让他进来说话。”
泊安行了礼,“小姐,余主说,今儿晚上都在塘院吃晚饭。”
“包括三姑奶奶一家吗?”
泊安点头,“是。”
“跟我爹说,我没心情。”
“余主说,您要是不来吃饭,就把常郎侍抬过去。”
“呃,不至于、不至于,我去、我去。”
泊安又转向文仲瑄,“余主吩咐,也请文公子一道用席。”
徐知梦惊讶,“他一个外人就不必了吧?”
文仲瑄微笑点头,“多谢余主,仲瑄一定来。”
徐知梦不高兴地去找余锦掰扯,但见余锦脸色,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余锦心情极度不好,脸沉得像是他上辈子的仇人来追债了。
“你来干嘛?”
“我……”徐知梦顿了顿,“我想问,你为什么要留文仲瑄吃晚饭?”
“我喜欢,不可以啊?”
“可以、可以。”徐知梦当即认怂,“可他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再则之前……”
“啰嗦!”
嘚勒,惹不起。
徐知梦,撤。
原来三姑奶奶一家要走了,今夜这顿饭是给他们饯行的。
“知梦姐姐,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徐知梦惊喜,“你母亲同意了?”
“起初没,不过徐溪姑姑帮我说了几句话,母亲便同意了,嘿嘿。”徐知婵挽着徐知梦的手,“知梦姐姐你别担心,郎侍哥哥一定会醒来。”
方朶听了,忍不住嗤道:“有你在这里,那郎侍想醒都醒不……”后面的话在看到徐知梦杀人的眼神后中断。
席间,徐知梦忽然发现桌上少了一人,她问徐知岁,“徐知湘呢?”
徐知岁正因为悦兴的事儿郁闷,吃饭都没胃口,被徐知梦这么一问,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她爹,我哪儿知道啊。”
徐知梦不跟她计较,环视一圈,发现老夫人和几位长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就余锦还在那儿坐着。
奇怪……但说不上来是哪里。
“知梦姐姐你在看什么?”徐知婵问道。
“没事,我吃饱了。”
“那我陪姐姐一同回去。”
“没事,你好好吃,可别饿肚子。”徐知梦起身离席。
她留了常钰风和安九在屋内,也不知道这臭弟弟有没有安静,她还是早点回去吧。
常钰风学起了常溪风,乖乖地拿着书本打发时间,见徐知梦回来,语气带酸,“哟,这么早就回来,我还以为你要跟你的新欢月下畅聊呢。”
臭弟弟又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