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岁还想骂他,徐溪出声询问周嬷嬷,“东西搜来了吗?”
周嬷嬷将装有迷谷芳的瓶子递上,“把整间屋子都翻了,就这一瓶。”
陈太医接过瓶子,轻嗅了下,点头道:“是这东西没错。”然后又看了看,再摇了摇,对众人说道:“不过这量太少,不足以使马儿疯癫。”
徐知岁微松了口气,徐知湘却道:“那说不定这是他用剩下的呢,谁知道这药一开始有多少,还不是全凭他一张嘴。”
徐知岁早已有了想要将悦兴推出去的想法,反正她有荣南和新人,这男人她已经腻了,眼下不如借此机会把他废了。
这么一决定,徐知岁当即点头,“对,知湘说得有理。好哇,我算是明白了,其实你一开始接近我就带有目的,为的就是这一天!”
悦兴满脸震,“妻主您在说什么呀?”
徐知岁抬手扇了他一耳光,“还装!你是戎度人,你记恨知梦之前揭穿了你勾引我,还你没了孩子,你便想着伺机报复。今日趁着徐知梦熟睡,对她的马下了迷谷芳,想造成她意外之死。”
徐知岁越说越激动,甚至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来人,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愤怒从悦兴眼中划过,但很快消失,他的心也沉到了底最后被黑暗吞没。
从他被她踹掉孩子时他就知道,这女人又蠢又狠。
“够了。”徐溪走到悦兴跟前,“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悦兴重新跪好,“家主请问。”
“你这迷谷芳是何时有的?真的只有这些?”
悦兴盯着徐溪的眼睛,不避不闪,“我还在楼里时便有了,总共就这小半瓶,后来遇见妻主,便会拿来用一用,一直用到现在。家主,我可以发毒誓,我从未想过害知梦小姐。就算把我之前用过的分量加上,也不足以疯掉一匹马的地步。”说完,悦兴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徐知湘小声对徐知岁道:“岁姐,你这男人厉害啊。身上带着这个东西与你行房,他要是多用一点儿,你呀……啧啧啧。”
徐知岁背脊发凉,这才反应过来,恶狠狠道:“大姑,别听他狡辩了,肯定是他。”
徐溪朝她瞪去,“你再出声,我便先将你打了。”
此时的徐溪已不见平日里的随和,温和的眼眸也被肃杀替代。
陈寻赶紧将女儿拉到身后护好,“大姐,知岁也是着急而已,您莫怪。”
徐溪斜了他一眼,继续询问悦兴,“你这东西可有给过其他人?”
悦兴摇头,“不曾,我一直都放在床柜里。”
一旁周嬷嬷走到徐溪耳边,小声道:“老奴去的时候这东西就在床柜里,且上面还蒙了一层细小的灰,像是有段时间没动过了。”
徐溪微微颔首,道:“来人,将悦兴带下去严加看管。”
她又看向徐檀等人,“这段时间就辛苦妹妹们在府上暂住了。”
徐知湘心里咯噔一跳,问母亲,“娘,大姑这是要软禁咱们?”
徐岚还未说话,徐溪便道:“你若是怕住不惯,大姑带你去内狱住住?”
徐知湘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侄女儿只是……只是……”
徐岚忙拉着女儿行了礼,“娘,大姐,我们先去了。”
待两房人走后,老夫人问徐溪:“你觉得如何?”
“悦兴没说谎,不过为防万一先将他留下,我会派人好生盯着。”
老夫人果断道:“下药之人必定在府中。”
余锦提出疑惑,“会不会有人浑水摸鱼?”
三人沉思,谁会想着害徐知梦?
老夫人和徐溪首先想到的便是宋家。
也的确只有他们有这动机,可……有些地方好像又说不通。
徐溪对着老夫人道:“娘,我想进宫一趟。”
余锦激动地站了起来,“你是想求她帮忙?!”
“不是求,这事可大可小,怕是远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余锦眼睛泛红,“我当年就叫你辞官,你不肯,非要在这京城耗着,知梦长这么大不容易,若不是常溪风,怕是……”
周嬷嬷接到老夫人的暗示,上前劝道:“余主您累了,奴婢送您回去。”
余锦也绷不住了,他需要静静。
送走了余锦,老夫人惆怅叹息,“怪我,该提醒你多安排些人手。”
“不怪娘,是我没考虑到。”想着都是一家人,只是出去玩一会儿,谁成想会这样。
徐溪很自责,“我这就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