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合嘴闭了闭,说道:“送回余府养着。”
是这样吗?
徐知梦倒觉着,送的是另一个地方,既然徐合不愿说,她也不追问了。
回了侯府,徐知梦就着吃饭时将从徐合那儿听来的事跟常溪风聊了起来。
“你说那个让我舅舅怀孕的女人会是谁?不论是我爹娘,连着我小叔叔都在刻意回避提及这人,难不成是什么大人物?”
常溪风小口嚼着米饭,身体从刚才起就有些乏累,这是春耕期至的前兆,身边徐知梦一话接一话的说着,常溪风放下碗筷,“你也别好奇了,合作谈成就行,明日我便去找潘掌柜。”
“老板你不吃了?”
“饱了,今晚我回屋睡。”
徐知梦没反应过来,“这儿不就是你屋吗?”
常溪风直接说道:“我春耕期至了。”
哦豁,今晚不能happy了。
徐知梦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小舅舅余端的事。
根据从徐合那里听来的,她自己理了个大概。
才貌双全的小舅舅被女人骗了心和身,不仅未婚先孕,还小产,最后恋爱脑的他原谅了渣女,却又被骗了,气郁而终?
所有人将这事埋于心底,徐知梦可以理解是大家想给小舅舅留点体面,但是对于渣女,他们难道不该严辞声讨,让她受到惩罚吗?还一个个的绝不口提,仿佛这名字是个忌讳。
忌讳……
徐知梦又翻了个身,躺着看帐顶,“什么人的名字成了忌讳?连余家都不想得罪……”
脑袋里浮现出年幼的记忆。
小窗前,四岁多的徐知梦窝在余锦怀里,献宝似的将怀里的琉璃珠子捧到余锦眼前,“爹爹,你瞧。”
余锦一瞧珠子就变了脸,“谁给你的?”
徐知梦感受到余锦的变化,小声道:“是姨姨送的。”
“哪位姨姨?”
徐知梦支支吾吾道:“是个好看的姨姨,还说明年我去了,再送我比这个更大的漂亮珠珠。”
余锦握住徐知梦的小手:“乖,以后不能收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这位姨姨的,她的东西不好。”
“为什么呀?”徐知梦睁着懵懂的眼神望着余锦。
“因为她是坏人,听话,下次进宫跟在你娘亲身边,别再乱走了,不然会被打屁屁的。”
徐知梦捂着屁股,“我不要打屁屁,打屁屁疼,我乖乖的。”
“诶,这才对。”余锦拿过琉璃彩珠,“这个就交给爹爹帮你收着。”
徐知梦巴巴看着余锦手里的珠子,“我不,我要自己……”
“这个珠珠不好,小孩子摸久了手会烂掉,等你长到十八岁爹爹再还给你。”
之后好几年,徐知梦从宫里带回来的物件都被余锦以各种理由给收走。
……
“靠!”徐知梦盘腿惊坐起,她知道了!
宫里那个女使就是负了小舅舅的渣女!
怪不得老爹每次都不愿意进宫,还把女使送的东西给收走,原来是这样。
徐知梦按耐不住,直奔常溪风屋子。
“老板、老板,大消息!快起来啊。”
常溪风睡得正酣,突然被人推醒,直接一脚将徐知梦踹下床,“滚。”
徐知梦再次爬了上去,躺在他身边,“老板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常溪风被她吵得脑袋昏沉,掀了被子,摊开四肢,“你自己动。”
“老板我不是那种人,我是真的有话跟你说。”徐知梦重新拉好被子,将两个人盖住,“我跟你说,我知道是谁负了我小舅舅了,就是宫里那个女使,每年送我礼物的女使。我说老爹他们怎么不提,原来是因为这人是皇宫里的人啊。”
常溪风只觉得耳朵边吵吵得很,一掌盖住徐知梦的嘴,“要么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要么就闭嘴睡觉。”
徐知梦哪里睡得着,跟根儿蛆一样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常溪风实在受不了她,叫来冬雪知夏把她裹在被子里抬走。
兴奋了一晚上,徐知梦睡到午饭时间才醒来。
冬雪来叫了几次,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郎侍呢?去把他叫来。”
冬雪道:“郎侍一大早就出门了,安久说他们在潘掌柜那儿吃完饭再回来。”
徐知梦憋了一整夜的话无人可说,填饱肚子,再睡了会儿养足精神,便去找了余锦。
去的时候余锦不在,问了下人才知道他去老夫人那儿了。
徐知梦就坐在椅子等,无聊了就在屋子里瞎转悠。
知夏说道:“小姐您到底什么事要见余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