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突然?我爹呢?”
“余主已经去处理了。”
冬雪道:“我家冬哥都吓呆了,这嬷嬷就和他们隔着一道墙。冬哥平日里也没少和这位嬷嬷打交道,人还挺好的呢。昨晚冬哥还和这位嬷嬷聊了几句,哪成想竟是最后……真是世事无常啊。”
徐知梦很认同世事无常这个说法,好好的,她和老板就突然被雷劈死了。
余锦回来后,徐知梦问起了这事。
府里死了人,余锦心情自然也沉重了几分,他说道:“我已经让人送了银钱给她的家人,也差人找了个地儿给葬了。毕竟在府里伺候了那么多年,还是要给人留些体面的。”
徐知梦点头,“听说喝酒导致的,咱们不是每年会请陈太医给大家检查身体吗?当时就没查出什么?”
给下人每年体检,他们侯府还真是开了先例。
“陈太医提过,说这嬷嬷心口有点问题,不宜饮酒。我问过了,昨日是她生辰,就喝了一小口,哪知这生辰竟变成了忌日。”
“一小口就这样了?”徐知梦觉得不可思议,这酒的度数得多高啊。也不对,若这嬷嬷心口有问题,怎么不说让她不要做重活儿呢?杂院那么多活计,也没听说她因着劳累而导致心口疼痛的问题啊……
徐知梦细想了半天,忽然背脊一凉,抖了几下。
余锦以为她是吓着了,便道:“瞧你这怂样,只能说这嬷嬷命该如此。若是以后我没了,你是不是连地儿都不敢下了?”
“呸呸呸,爹爹您长命百岁呢。”
“说来,我刚才见着冬雪跟一杂工,他们这是在一起了?”
“是呀,本想过几日同你说的。冬雪的冬哥,两冬瓜凑一块儿了,日子还没定,不过也快了。”
“好好好。”余锦脸上有了笑容,“明日相亲,你若是能成,那就更好了。”
“我看难成,就胡姨那眼光,我不指望对方有多好看。”
“你也别这样说,那小公子我曾见过一次,还是挺俊秀的。”
“俊秀有什么用?能持家吗?”
“新夫进门总要有个适应过程,我当年嫁进来,也是在你娘和老夫人的帮衬下才逐渐上手。”
徐知梦听得抓耳挠腮,忍不住嘀咕了起来,“家里有现成的你们不要,非要让我另找。”
余锦听见了,突然就急了,“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抬常溪风做侧夫这事,没门儿!”
徐知梦这脾气也跟余锦一样,你炸,她也炸,跟老父亲犟起了嘴,“不抬侧夫,我直接扶正。”
“臭丫头,你非要跟我反着来是吧?”
眼见着真要吵起来了,知夏慌忙将徐知梦拉到一边,“小姐冷静,常郎侍过会儿就要过来了。”
徐知梦跑出去吹了吹寒风,冷静后再回来,软下声道:“爹,咱们不吵了,明天去相看,若是可以,我就他处下去,若是不行,您也别逼我。”
余锦也不想吵的,只是每次说到那个节点儿上就控制不住。
“恩。”低低地应了声,余锦语重心长,“你别太挑了,别总拿常溪风比,人和人哪能一样的。”
“我知道了,那我去西厢房了?”
“去吧。”
常溪风还没来,屋内就主仆二人,徐知梦问知夏,“你说,我要不今天找个借口搬回去吧?再不然我回桔园?”
知夏为难道:“小姐,这种事奴婢怎敢帮您做决定啊。要不,等郎侍来了,您同他商量?”
徐知梦趴在桌上,“算了,我再待一段时间吧。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爹对溪风的偏见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消失了。”
“也并不是吧。余主是刀子嘴豆腐心,您想将郎侍抬为侧夫,总得给余主一个适合的点吧?”
“惠山那次还不够抬为侧夫吗?我觉得扶正都不为过了。”
知夏摇头,“奴婢也说不好。”
徐知梦单手支头,“算了,你去看看郎侍来了吗?我饿了。”
“是。”知夏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小姐,常郎侍来了。”
徐知梦张口就问,“府里死人了,你知道吗?”
常溪风挨着她坐下,将手放进装有温水的盆里洗了洗,“知道。”
“那你对这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常溪风边擦手边道:“我一个郎侍能有什么想法,让他们上菜吧。”
这话明显就是提醒徐知梦不要去深究,众人说是怎样的,那就是怎样的。
那既然如此,徐知梦就懒得去探讨了,忙让知夏去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