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脸色一变,“你爹同你说的?”
“恩,那晚他惊梦,他嘴里喊的是舅舅的名字,他同我说舅舅死了……”
“还有呢?”
“没了,我不敢问了。”
“所以你就来问我了?”
徐知梦将脑袋枕在徐溪大腿上,“那你能告诉我吗?”
“已经过去很久了,你舅舅是你爹心里头难以愈合的伤,这辈子都不想触碰,所以他不说,你也别问,懂吗?”徐溪话里透着几分悲戚,徐知梦懂事点头,“好,我不问了。”
将这个话题翻开,徐知梦换了个舒服的睡姿,“话说我受伤这么久,二姑三姑都不说来看看我,给我送点慰问品之类的,哼。”
徐溪捏着她的鼻尖,“你奶奶心疼你,知道你看不惯那两房,就说让你静养,谁都不许打扰。两房那边东西倒是都送了,放库房里的。”
“啥?我爹怎么不跟我说?”
“都是些不起眼的补品,没有你喜欢的真金白银。”
徐知梦撇嘴,“抠门。花我们家钱的时候最是积极,让他们回礼就跟要她们命一样。”
“好啦,她们能想到送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都是你和奶奶惯的。”
徐溪冲着徐知梦的额头弹了个响,“你奶奶还惯着你呢,一视同仁。”
说完话,余锦回来了,徐溪将徐知梦的脑袋推开,走了过去同他说事。
徐知梦就躺在床上,耳朵伸得老长,听着爹娘说话。
“给徐知?”
“是啊。”
“……知道了。”
“你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哪有不情愿,只是我得想想备些什么,不能太过了,容易把孩子养得太大,到时不好生产。”
“哦哦哦,反正你来决定吧。还有件事……”
后面的话太过小声,徐知梦整个脑袋都翘起来了也听不到一点儿。
什么事需要这么小声?就怕她听到似的。
徐溪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余锦看见徐知梦半个身子趴在床外边,嚷嚷着将她扶起,“要命啊,你怎么睡的,小心手,我的祖宗。”
“爹,你是不是要派人给知哥儿送东西?我去送。”
“你给我在家好好待着。”
“又不是关禁闭……”
“你奶奶叮嘱了,不满一个月不许出门,况且宋澜还没被她母亲送走呢。”
“啥?”徐知梦昂起头,“还没送走?公爵诓我们呢。”
“送不送走,我们家也没办法呀,总不能让你娘过去盯着吧。你就好好在家养着,万一出去又遇着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我无聊啊。”
“那我让人去请戏班子过来给你解闷。听说曲雅行里新来的伶人嗓子是真不错。”
徐知梦对这些没兴趣,但是老父亲很喜欢听这些,一说起这个,他眼睛里的光都提亮了好几个度。
“行啊,你去请吧。”
余锦立刻叫泊安去了。
徐知梦啃完一个冬果,雪静平来了。
“哈哈哈,看到知夏来,我就知道你想我了。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雪静平边说边笑,徐知梦扭身轻哼,“我回府后你都不来,非要我请你了,你才来。呵,女人。”
“哎呀呀,我也想的,只是许久没见我家的小娇娇们,所以就耽搁了。你问知夏,都不用她张口,我连裤腰带都没打结就来了。”
知夏忙点头,“嗯嗯,奴婢只往那儿一站,闲王就知道小姐您想她了。”
徐知梦扯了扯雪静平的腰带,“这不栓得挺结实嘛。快来跟我唠唠,最近有没有八卦,我快无聊死了。”
雪静平左右瞅了眼,“你家冬雪呢?”
“对哦,这么久了也不见人。知夏你去看看。”
“是。”
雪静平毫无拘谨地脱了鞋子,盘着双腿坐在床上,对徐知梦说道:“我跟你说,宋澜这次要遭殃了。”
“这个我乐意听,继续。”
“我从二花家主人那里听说,宋澜被扔到偏院无人问津,她不是为了向你赔罪,被她母亲折了手臂嘛,比你这神仙般的养伤日子,她那儿简直凄惨无比。”
“真的假的?我记得二花是条狗吧?”
“二花主人又不是狗,继续听我讲。”雪静平贴着徐知梦耳朵说,“我从宫中得到消息,圣上得知宋澜谋害官眷的事后十分震怒。宋澜她娘因此连夜跪在御书房门前以表忠心。按照我多年经验,宋澜这回怕是要没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