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梦挽着他的手,“好。”
“今天怎么这么久?”
“二姨喝醉了, 我和娘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送回车上。”
“喝醉了?你二姨夫没来?”
“没有, 他们因为一个西瓜的事吵架了。”
“你二姨就是嘴欠, 脑子更欠儿, 大冬天的吃西瓜也就她能想出来。”
“可不……”
看着前方边走边聊父女俩,徐溪脸上的笑就没消下去。
身旁的若安小声说道:“余主从你们离开后就坐立难安,老夫人安慰了一阵才好些,到了以往的时间见你们还没回来,这才急着要在外等着。”
徐溪抿了抿唇, 牵着若安的手,“我今晚去你屋里。”
“妻主不去余主那儿?”
“不了。”徐溪看着父女俩的背影摇头。
若安知道她的意思, 双手包住她微凉的手,“好。”
另一边,老夫人得知徐知梦回来的消息,也放下了提着的心,“回来就好,小姐已经歇息了吗?”
周嬷嬷道:“小姐今晚留在余主屋。”
听到此,老夫人叹了声:“每年到这个时候余锦那心都快飞到宫里去了。”
周嬷嬷不解:“既如此,余主为何不跟着去,守在小姐身旁也能安心啊。”
老夫人摆手,显然不愿多说,“丫头回来就好,睡了。”
周嬷嬷服侍老夫人躺下,吹了灯便退下了。
而常溪风那边从安久口中得知徐知梦今晚去余锦那儿歇息,揉了揉额头,这女人还小吗?这么大了,还要陪着老父亲睡?
不、不对。
好像每年这天都会在余锦房中歇息几日?
安久见雪又下大了,便道:“郎侍,早点歇息吧?”
常溪风看着手里的书,“我再看会儿,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是。”
呜呜,郎侍一定是难过了,小姐没来陪他。
夜渐渐浓了,余锦房中的灯还亮着,耳房里传来父女俩的谈话声。
“你今天去看乐贵君了吗?”
“去了啊,我屁股还没坐热呢,闲王就被乐贵君训了。我走之后,那就更可乐了,她被乐贵君追着打,哈哈哈。”徐知梦洗了个热腾腾的澡,身上披着厚厚的褂子,正懒洋洋地趴在床上。
桌上的灯点了两盏,映得耳房比正屋还明亮,像是躺在一片暖阳里。
余锦梳着她还有些湿润的头发,“闲王就是闲得,正君那么好,她还不知足,纳了一个又一个,被揍了也是该。”
“嗐,谁说不是呢,之前她还想着为一妓子赎身呢。不过没成,对方也不愿意。”
“这妓子倒还挺识相……”换了一缕头发,余锦看到徐知梦脖子上的细绳,“你这是什么?”
徐知梦拿起玉坠说道:“我自己买的啊。”
老母亲都当真了,这样同老父亲说,自然也没问题。
余锦放在手中看了看,很是怀疑,“你自己买的?”
当他傻啊?自己女儿身上有多少钱,他还是知道的。
如此绝品,不是那人送的会是谁。
“这东西不好,别戴了。”说着就要将其取下。
“别啊。”徐知梦忙朝旁滚了半圈,“我花钱买的,哪里不好了?”
“我说不好就是不好,这东西晦气。”
徐知梦实在不懂老父亲在置气什么,她开始打滚蹬腿,“啊啊……我要戴……我就要戴……啊啊啊……花钱买的,怎么就不能戴了……啊啊……我就要……就要……”
余锦看着她跟孩童似的耍赖,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戴!你戴!戴!”
徐知梦立刻起身乖巧坐好,“爹,头发还没梳完呢。”
余锦把梳子往她手里一塞,“自己梳。”
哦,生气了?没关系,她有招。
撒娇,开始。
首先抱住老父亲的胳膊,然后脑袋贴上去,开始像小猫咪一样开蹭。
可惜还没蹭几下就被余锦推开,“去去去,坐好。”
“好勒。”
背对着老父亲,徐知梦无聊地玩起手指。
余锦满眼慈爱地看着她,柔滑的发丝从手心缓缓滑过,语气柔了三分,“明年就别陪你娘进宫了。”
“为啥?”
“不想你去。”
徐知梦转过身,“您总得说个原因吧?”
“宫里不好,晦气。”
“您这话要是让外人听见了,可是要被关大牢的。”
“不想你沾染那些俗气。”
徐知梦想着每年进宫流程,吃饭、喝酒、看节目和漂亮姨姨唠唠嗑,也没什么特别的俗气啊。
“爹啊,您老实说,您到底和宫里的谁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