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我这一切都是小姐给的?”
“当然啊。”安久半蹲在床边,仰头看他:“郎侍您又忘了吗?您是小姐的人,您如今的一切都是小姐给的。”
常溪风皱眉,很显然他不喜欢这个说辞,但不得不承认, 没有徐知梦做后盾,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只能在这一方小院子里终老。
“唉,我知道了,你去将小姐叫来,说我没她在,我吃不下饭。”
安久喜上眉梢,郎侍终于开窍了。
“奴这就去。”
徐知梦这会儿正在闹脾气,看着安久来了,说道:“你别开口,我不想听。”
安久求救般地看向冬雪知夏,双手合十地摇了摇。
冬雪示意他别出声,随后拿了棉毯盖在徐知梦的腿上,“小姐不吃吗?”
徐知梦盯着安久:“吃啥吃,人都气饱了。”
安久心里咯噔一跳,愁了。
知夏道:“李婶儿又做了新菜,得知小姐您去了常郎侍院儿,菜都送去了那里……”
“那你们不知道通知她把菜撤了,给我送过来吗?”
冬雪:“菜撤了,那常郎侍吃什么?”
“他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哪儿敢管啊。”
小姐真生气了,不过没上次严重,容易哄。
安久急忙往地上一跪,“常郎侍他知道错了,小姐不在,他也没胃口。”
“你少来,你们主仆一条心,就知道诓我。”
“奴不敢。郎侍他是真的知错了。小姐,郎侍他脚伤还没好,不然他就亲自来跟您认错了。”
徐知梦看着安久那瘦弱的小身板,说道:“念在他脚伤的份上,你回去让他抄五遍、不、十遍《男德》和五千字检讨。”
安久磕头跪谢,“奴这就去。”
“十遍男德?会不会太多了?”
徐知梦看着知夏,“你可以帮他一起抄啊。”
知夏忙为徐知梦捏肩,“十遍太少了,郎侍总惹小姐生气,一百遍都不为过。”
冬雪笑着应和道:“对。”
听了安久的转述,常溪风道:“去把蒙生和松枝带来。”
不一会儿,两人被带了进来。
常溪风也不废话,“小姐不同意我将你留下。”
噗咚。
蒙生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请郎侍帮帮我,我不会走,我只想待在郎侍身边,郎侍是良善之人……”
话未完,一本书丢到蒙生跟前。
蒙生、松枝、安久全都疑惑地看着常溪风。
“你要想留下,就抄五遍《男德》。”
而后常溪风又看向松枝,“你不想再被关着,也抄五遍《男德》。”
“至于你……”常溪风看着安久,“伺候我们笔墨纸砚。”
松枝举起手,提问:“郎侍,《男德》历来都是男子该学该抄之物。”
常溪风眼神一凌,寒气逼人。
松枝乖巧点头,“奴婢抄!”
明确分工中之后,四人各自忙碌……
夜一过去,徐知梦迎着朝阳起床,她迷迷糊糊问两只丫鬟,“郎侍知错了吗?”
知夏:“回小姐,郎侍还在睡呢。”
冬雪:“听说昨晚郎侍和松枝他们熬了一宿的夜,眼见着天亮了才歇下。”
徐知梦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了几分,问:“松枝?”
冬雪道:“常郎侍将松枝蒙生叫去一同抄写《男德》。”
徐知梦不带感情地呵呵笑了两下,“他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知夏:“要不小姐过去骂骂郎侍?”
冬雪点头,“对,把常郎侍吵醒,让他当着您的面抄《男德》。”
徐知梦:“乖,你这个主意不错。”
用过早餐,主仆三人往目的地去了。
然而当徐知梦进了屋,发现常溪风已经醒了,正悠闲地坐在床上用早餐,而松枝和蒙生顶着黑眼圈还在桌案前奋笔疾书。
徐知梦嘿了声,指着他俩乐道:“你们还真熬了一夜没睡啊。”
没骂、没惩罚,看来是气消了。
屋内之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松枝和蒙生哈欠连连,正要起身行礼,徐知梦摆手,“继续写吧。”
她走到常溪风身边,拿起他放在一旁的纸,默读了几句,“老板,你这个检讨书不行,我不接受。”
“哪里不行?”
徐知梦指着其中一行道:“什么叫‘我虽然有错,但做事宗旨都是按照妻主大人意思来的’,合着错的还是我呗?”
“哈哈哈。”常溪风笑着想要去拉她的手,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尴尬收回,“不是,昨天太晚了,表达有误,我重新写。”
“那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