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啪”得一下就把他手中的暖玉打掉在檀木脚踏,攥着他的衣领吼他:“李元牧你听好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把我弄成见不得人的模样后,自己冷冷淡淡看起来下一秒就能上朝。”
“我睡的又不是个没有生命的玩具!”
李元牧似乎懂得了她的意思,刚想说自己分明也有顺着她的意哭一哭时,李婧冉却又打断了他,颇有几分口不择言地道:“而且你装糕潮都装得不像好吗!”
李元牧登时便说不出话了。
李婧冉眼睁睁瞧着李元牧的面色越来越红,淡淡的晕红宛若寸寸攀爬上桅杆的藤蔓。
他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闭了下眼复又弱声道:“那我下回......努力?”
李婧冉都快被他气笑了。
她咬着牙道:“有那么痛苦吗?”
怎么搞得跟她在强迫他一样啊。
李元牧被她斥得委屈巴巴,伸手勾她的脖颈,却被李婧冉毫不留情地拍开了。
她轻嗤了声,翻下了身往床里沿一躺,裹着被子转过身不搭理他了。
李婧冉闭着眼在心中默数了三个数,随后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李元牧磨蹭地摸索过来,自她背后抱她。
“李婧冉......”少年清朗的嗓音低低唤她。
李婧冉脾气很大地踹了他一脚。
李元牧锲而不舍,像是绿宝一样紧紧缠着她,呼吸洒在她的耳垂,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李元牧放软了语气,分外乖巧地对她认错:“我错了。”
李婧冉继续晾着他。
李元牧没了辙,他只能毫无章法地蹭蹭她,有些忐忑地解释道:“不是痛苦,我只是有些......”
李婧冉竖起了耳朵,谁知李元牧的话语却顿住了。
他微蹙着眉,似是在斟酌着用词,好半晌后才用疑惑的语气说道:“......不适应?”
话音刚落,李元牧又觉得有些不确切,从没感觉到自己的词语是如此匮乏。
他思量许久,转而又换了个说法:“我好像有些畏惧。”
畏惧?
李婧冉眨了下眼,她微微侧眸,凝着李元牧问道:“什么意思?”
李元牧见她转过了身,登时便朝她翘了下唇,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抱。
将她完完全全拢入自己怀抱后,李元牧满足地轻喟了声,继而解释道:“我幼时在宫中撞见过婢女与侍卫私通。”
他如今回想起当初在野草丛生看到的那一幕,面上都禁不住浮现出了一抹藏不住的厌恶。
宫女缠绵的媚音,侍卫失控的低吼,这些在李元牧眼中都像是未经礼仪驯化过的、人类原始的丑陋模样。
李元牧在心中润色了无数遍,最终说给李婧冉听时把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打磨得干干净净,只是道:“男欢女爱对我而言并非是什么欢愉事。”
李婧冉端详着李元牧的神情,轻声问了句:“你当年几岁啊?”
李元牧回忆了下:“约莫是七岁?”
李婧冉闻言便沉默了。
现代法律禁止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自然是有原因的,是为了保护未成年人大脑的正常发育,况且生活中因不小心撞见该行为而产生心理阴影的青少年也不在少数。
李元牧那时候还小,再加上他自身性格就是寡欲的,李婧冉能够理解他口中的“畏惧”。
可是......
李婧冉沉吟着询问他:“那龙案上那次?”
李元牧的鼻尖还有些红,一双杏眸又圆又湿,抱着她低声道:“想让你舒服。”
李婧冉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李元牧的嗓音里多了几分幽怨地补充道:“谁知你却是为了任务。”
可想而知,李元牧本就伤痕未愈的心灵又一次被她重创。
李婧冉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她主动往李元牧怀里挪了几分,伸手去摸他的头:“好嘛,我错了。”
李元牧垂着眼“嗯”了声,闷闷道:“我原谅你了。”
他们俩好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啊,李婧冉心中陡然升起的比喻让她禁不住笑了声。
李元牧幽幽瞧她一眼,虽感觉她这道歉不太有诚意,但也没与她计较。
李婧冉被他这小眼神看得心都快化了,凑上前去亲他的脖子,唇落在少年纤长的侧颈时顿时便感到他身子有些僵。
李元牧不敢躲,只目光闪烁着,期期艾艾地问她道:“那你.......嗯......还想要......吗?”
活像是个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子模样。
李婧冉轻轻咬了他一下,没有用力,像是一种慢悠悠的调/情。
她窝在他怀里抬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笑。
李元牧懂了她的意思,犹豫片刻,俯身要用他先前总结出来的技巧来亲她,李婧冉却偏头躲了下,对他道:“你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