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牧闻言,神色间有一瞬的茫然,李婧冉捕捉到后在心中呵呵笑了两声:装,继续装。
她朝李元牧走近几步,认命道:“来。”
说罢,李婧冉的指尖都还没搭上腰带,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李元牧抱进了怀里。
李元牧生得很清瘦,但他比李婧冉要高出快一个头,如今抱着她时便能将她完完全全地笼在自己的怀里。
他抱得很紧,就像是要被李婧冉嵌入自己的骨血一般,轻嗅着她的馨香许久都没再动弹。
就在李婧冉想出声提醒他珍惜时间时,李元牧却抱着她往檀木高椅上一坐,精致的下颌轻轻搁在她的锁骨处,开口时她还能感受到他喉结的震颤。
“你方才想商讨什么?”李元牧问道,声线里带了几分餍足。
李婧冉偏过头瞧他:“你刚才不是说,想要......吗?”
李元牧懒洋洋地歪了下头:“是啊,我这不是抱到了吗。”
李婧冉眨了下眼,发现她方才好像误解了什么。
李元牧真的很纯,比起一些成年人间的深入交流,他更喜欢的是拥抱。
对李元牧而言,亲吻和做更多是为了取悦她,能给他带来的快乐都比不上她笑着唤他一声“小木鱼”。
李元牧的欲很淡薄,他享受的并不是亲密本身,而是间接从她的轻颤、她在他身上克制不住留下的痕迹、她的情/动里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喜爱。
不论是对他这个人,对他的身子,对他的什么都好。
——她喜欢他,她需要他,这个认知才是李元牧最销/魂的快乐。
甚至退一万步来说,倘若李婧冉想尝试一些玩具,李元牧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抵触。
只要能让她开心,他很乐意亲自去挑选玉材、亲手雕刻打磨、确保能带给她最好的体验。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尽可能地将这个体验打造到好得让她再也瞧不上别人。
倒也不失为一种留下她的手段。
除此之外,若只是看行为本身,李元牧最依恋的仅仅是一个拥抱。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李元牧第一次时被系统留下了深刻心理阴影的缘故。
他喜欢抱李婧冉,也喜欢被她抱,李元牧对拥抱的渴求甚至重到了上/瘾的地步。
拥抱能给他一种踏实的感觉,让他能最以最亲密的姿态感受到她的心跳和体温,让他最大限度地和她肌肤相贴。
如今抱到了李婧冉的李元牧就像是满血复活了一般,杏眸惬意地微眯了下。
李婧冉为她的肮脏思想在心中默默道歉,任由李元牧把她拥在怀里,靠在他身上:“我来的路上,看到封城水患后流离失所的百姓尽数涌来了明城。”
“是。”李元牧应了声,缓慢地在她耳畔道:“封城天高皇帝远,我先前就疑心封城的水坝有问题。本想着人去探查加固,奈何用人时才发现......竟无合适的人选,这才一拖再拖。”
毕竟大晟此时还没有科举制度,朝堂之上也并非用人唯贤。
说句不客气的,大多数世袭的爵位都是蛀虫,平日里拿的好处不少,在繁华盛世也能糊弄糊弄过去,但真到了遇到事时才会发现是一团散沙。
李元牧在刚继位时就发现了这个根本性问题,只是这又是个死局,每个大家族背后都盘根错节,轻易动不得。
他当时又年岁尚小,先是要处理完先帝的烂摊子后搭建三足鼎立的铁三角政/局,又恰逢大晟瘟疫,各种事情接踵而至,改革之事便放在了一边,谁曾想如今却酿成了大祸。
“只是......”李元牧揉了下眉心,“这水坝即使有问题,少说也还能撑个三五年。”
这也是为何李元牧先前虽然烦恼,但也并未将封城水坝当成他的重中之重。
大晟远远还有许多更紧急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做,他在每日处理政/务之余,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花费在并没那么紧急的事情之上。
“你的意思是,它被有心人动了手脚?”李婧冉从李元牧的话里提炼出了关键信息,蹙了下眉确认了句。
“尚且无法盖棺定论。”李元牧回答得很谨慎,“只是......封城前脚刚大乱,楼兰后脚就有了躁乱之象,这难免令人心生疑窦。”
“楼兰躁乱?!”李婧冉愕然回眸,看着李元牧问道,“何时的事?”
“今日清晨。”李元牧应得很快,漂亮纯良的脸庞尘沉了神色,“大晟流露出去的军防图,应当是流露到了楼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