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的雕工自然称得上鬼斧神工,每一根龙须都坚硬立体,雕出来的金龙活灵活现,正炯炯然地注视着偌大殿内荒唐的两人。
晶莹的汗水沾湿了少年的额发,本就艳丽的唇被他咬得鲜红,李元牧难耐地动了下身子,捏着扶手的指尖用力得泛白,前所未有地想要将这龙椅浮雕者从地底挖出来鞭尸。
可能雕刻匠也从未想过,这些由他细腻地一笔笔雕琢出来的浮雕,某天居然会深深印在帝王娇嫩的皮肤吧。
这个以臀部为制高点的姿势让他分外难耐,血液尽数往头部涌,让李元牧从脖颈泛红到了脸庞,只是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羞的。
冷空气毫无阻碍地接触着莹白肤色上纵横的痕迹,冰得让他禁不住轻颤着,不知下一次的惩罚会于什么时候落下。
李婧冉却依旧衣冠整洁,甚至先前还嫌从殿门口吹入的冷风太过寒凉,疼惜地为她自己添了件披风。
随后好整以暇地让李元牧跪在龙椅上帮她系完披风后,又命令他除去他身上又一件的衣物,然后再趴回去。
李婧冉立于李元牧的身后,李元牧看不见她,只能感受到她赤/裸/裸/的视线。
并且光是这个视线便足以让他羞赧得浑身发烫,近乎把这沾了无数人鲜血的龙椅都快捂暖了。
李婧冉又随手抽了本奏折,展开后微挑了下眉梢,笑着道:“这次倒是个熟人,严庚书的呢。”
李元牧闻言,顿时不安得挣扎着想要回过头,半真半假地带着哭腔道:“不要......”
不要用沾满她旧情人笔墨的奏折,抽打他。
只是讨饶卖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被李婧冉打断了。
她展开奏折,语气轻慢地念着:“臣起禀:民间近日多有谣传,直言大祭司裴宁辞失德渎位,想必不是空穴来......”
原本任由她胡闹的李元牧抿了下唇,神色阴了几分。
裴宁辞失德?倘若裴宁辞这大祭司出了问题,那他恐怕得早做打算,及时培养第四方势力顶替才能压得住严庚书。
只是裴宁辞稳居其位如此之久,怎会突然......
李元牧敛着眼睑谋算着,谁料却听到李婧冉念奏折的嗓音蓦得一顿。
方才几次的经验让他下意识绷紧了身子,下一刻耳边传来熟悉的凌厉的破空声传来,随后是狠狠一记“啪”。
李婧冉轻轻转了下手腕,随后便悠哉地欣赏着少年美妙动听的长长泣吟。
她并不知少年一边尽力地取悦着她,一边还在一心二用得谋划着朝堂之事。
倘若李婧冉知晓,她应当会懊恼地感到自己下手还是轻了。
让他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叫得很好听呢。”她笑盈盈地点评着。
并且用那毫无温度的奏折摁在他的红痕,使了点劲把他的痛意揉散,便能再换来悦耳的浅泣声。
严庚书的奏折,这个独特的身份让他的身子比任何时候都紧绷。
李元牧的小腿轻勾着,埋着脸无声哭泣着,肩头轻耸,一副无比可怜的模样。
「宿主,我觉得你下次可以让他脱光趴在龙椅把手上,对就是他的手现在抚摸的龙头。」
「他皮肤嫩,估计光是这浮雕就能让他感觉到有些疼,你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站在他身后端详他。他很敏感,趴着时虽然看不到,但能感受到你赤裸裸的视线。浑身会因此泛着羞赧的红。然后你抽出严庚书或者裴宁辞的奏折握在手里,在他不安地试图扭过身子求你时,毫无预警地抽上他的臀......」
小黄先前说过的话,在这一刻全都灵验。
李婧冉如今也算是有点经验了,明白李元牧的崩溃点在哪里,知道他还能哭得出来就是装的。
诚然,李元牧真的很娇气,一碰就红一掐就哭,但是她如今算是发现了,李元牧这些全都是装的。
当他真的受伤时,他只会一个人默默蜷在角落,宛如小兽一般避开人群默默落泪。
其余时候,一概都以装哭而论。
因此,她丝毫不怜惜地又是一下轻拍,引得手下的身子再次颤了下。
李元牧委屈地侧过头,似是想看她却又不敢,从李婧冉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少年线条柔和的侧颜,和他那双被欺负得可怜巴巴的杏眸。
李婧冉以为他又要讨好卖乖求她收手,不紧不慢地道:“嗓子已经哑了就别哭了,嗯?”
李元牧却只用他那微哑的嗓音问她:“李婧冉,如此对我,你可开心?”
意料之外的问话让李婧冉微怔了下,随后她又听到了少年顾影自怜一般的自嘲:“我知道我兴许没他们漂亮,没他们那么会示弱,没他们会讨你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