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性真的很大,他的一句话就能惹毛她,而且骨子里又要强。
李婧冉先前装成阿冉时还会顾忌几分,每次被严庚书气得冒烟也只是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他,如今恢复华淑长公主的身份后立刻无所顾忌了。
严庚书显然也算不上脾气好,自从两人重逢后,他们十句话里有八句话都是在较劲。
她真的又恶劣又娇气,偏偏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无事小嘴叭叭叭,甜言蜜语一箩筐地说。
有事眼泪哗哗哗,还边哭边打他。
重逢后的严庚书在盛怒之时简直连掐死她的心都有,结果她一句“你弄疼我了”,他脾气立刻就软了。
他怕弄疼她,而她怕打不死他。
严庚书想学着李婧冉先前的模样,开玩笑般问她对她自己有多大的误解,但扯了下唇却发现他压根笑不出来。
严庚书听到李婧冉的声线平缓到近乎残酷,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本宫身边永远不会只有一个男子,本宫会与楼兰皇子和亲,会继续毫不收敛地寻欢作乐。”
“严庚书,你满足不了本宫。”李婧冉避开他的目光,红唇轻启,“任何男子想要留在本宫身边,都只能放下尊严摇尾乞怜,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本宫。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当本宫驸马的例外?”
严庚书有他自己的坚持,他太骄傲了,他放不下自己的身段。
直至此刻,李婧冉才恍然觉得系统的任务真的很残忍。
倘若她的任务是获得严庚书的爱意,那想必纵然过程会有些崎岖,但并不是多么难的事情。
但是她的任务很矛盾,它既要她获得严庚书全部的爱,又要让他俯首称臣。
李婧冉感觉自己如今在严庚书身上陷入了一种死局。
她相信他是爱她的,爱意让他心甘情愿地退让,但退让和臣服是不同的。
退让天生带着一种上位者低头的感觉,而臣服是完完全全匍匐在她脚下。
偏偏严庚书是个那么骄傲的人,他兴许可以百般纠结后甘愿退让,做她见不得光的情人,但他爱意中的排他性太强了,他容忍不了她有别人。
更毋须提像李婧冉话语里那样,放弃为人的尊严来讨好她,和其他人一同等待着她的宠幸。
一切的问题都绕了回来,严庚书刚烈易折,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在爱情这条道路上,李婧冉是他心中的唯一选择,不存在其他。
可在严庚书的人生道路上,他有很多条可以选的道路,爱情只是其中狭小的一条小径。
严庚书如今在李婧冉面前用尽了一切在争取,但当他发现争取不到时,他究竟是会选择继续退让深陷,还是理智抽身,李婧冉如今也不得而知。
室内静谧,只余她身上的鸢尾花香缓缓散发,伴着他隐忍的呼吸声。
严庚书因她那句“凭什么”沉默良久,尽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好半晌后才像往常那般,轻轻勾着唇应道:“凭本王比他们更耐/操?”
他从语气到神态都和往日一般无二,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慵懒又嘴贱的模样,说出口的话依旧露骨得令人脸红心跳。
李婧冉却并未像平日里那般调戏回去,她只是蓦得坐直了几分,倾身向前,指尖插/入了严庚书微微汗湿的发丝,把他往自己这边摁。
严庚书对她的举动始料未及,好在他反应极快地手肘撑在床沿才稳住了身型。
他微愕抬眸,口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李婧冉不是很温柔迫他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抬起下颌。
她眼眸半阖,偏头吻了下来。
李婧冉俨然是个很好的学生,严庚书是她在激吻方面的启蒙老师,后来也亲口一遍遍不厌其烦得教了她许多遍。
而如今,李婧冉把她从严庚书身上学的技巧,尽数用在了他的身上。
她学着他的模样吻得很凶,眼睫轻颤着,舌尖强硬地抵开了他的齿关,一寸寸滑过他的上颚,与他抵死纠缠着。
在以往的亲吻中,向来是严庚书将她吻得几欲窒息,他却依旧呼吸平稳,勾唇贴着她轻笑。
而如今,李婧冉听到严庚书乱了的呼吸,急促又略沉。
他像是被她亲懵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僵硬地承受着。
直到李婧冉感觉唇舌发麻想率先撤离之时,严庚书的喉结却狠狠滚了下。
他仰起脸凶狠地吻了上来,自下而上索吻的姿态,脖颈处的筋脉因紧绷显得格外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