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和小黄对话时,李婧冉曾问过它原身的信息,但小黄却对此一无所知。
原书中从头到尾都没提到过有这么个冒充者的存在,这就像是平白冒出来的剧情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信息。
原身是谁?她冒充华淑有何目的?麻花辫口中的任务又是什么?
如今,麻花辫知晓一切,而李婧冉却如同白板般一无所知,这个情况无疑对李婧冉而言非常不利。
李婧冉心中如是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沉着嗓音道:“这个任务艰巨,我自是需要更多时间。”
她联想到麻花辫方才那句“时间已过半”,冷笑两声,用这条信息堵道:“况且还有一半的时间,急什么?”
此时此刻,李婧冉无比地感谢互联网,感谢所谓的废话文学。
当时看到的时候,她只觉得浪费了人生的五分钟,毕竟要是在法庭上这么和法官说话,恐怕会被人轰出去。
直到如今,李婧冉才惊觉这些看似没用的东西,在关键时刻可都是救命良计啊!
李婧冉对原身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她是怎样的性格,如今只能根据麻花辫的反应揣测。
可偏偏麻花辫又是个面瘫脸,这个过程就变得分外艰难,李婧冉几乎没法从她的表情上获得任何有效信息。
好在麻花辫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松了一口气。
麻花辫似是妥协道:“属下并不是在催促主子,只是主子这些时日在无关事情上花的时间太久。”
她顿了片刻,那双空洞的眼直直看向李婧冉:“而且眼看公子就要过来了,属下这才迫不得已,出声提醒主子。”
麻花辫嗓音平淡,却听得李婧冉心惊肉跳:“到了那时,主子恐怕在公子手里讨不得好。”
李婧冉在脑海中重新组织了下麻花辫的话,微一咂摸就理顺了。
也就是说,这原身应当是隶属于某个组织,身负某个任务冒充华淑。
而目前最紧要的就是,原身的上司要来视察了,原身工作还没完成,这会让原身吃不了兜着走。
李婧冉简直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啊!!!
她有心想多打探下这位“公子”和原身的任务,但李婧冉也深知多说多错。
她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能在这位公子来之前,就完成攻略三大反派的任务,然后尽快回现代。
回到她那21世纪的法制老窝呜呜呜。
思及此,李婧冉脑子里疯狂运转,想到绑匪的那句“让摄政王于两个时辰后,单枪匹马地来洛阳湖赴约”,心念微转。
这两日,严庚书对阿冉已经算是百依百顺。
事到如今,只却最后一个催化剂,她就可以彻底拿下严庚书了。
李婧冉微微抬眸,看向眼前的麻花辫:“陪我演场戏。”
洛阳湖。
腊月寒冬将湖面冻结成冰,西沉的夕阳洒下一抹淡金的余晖,仿佛一把炙烤着冰面的灼灼烈火,正迫不及待地将其融化。
劲风吹过,干枯的枝叶声响沙沙,无端渲染出了几分紧张的感觉。
李婧冉被绑在一棵枯树上,湿润的鬓发凌乱,嘴唇干裂双眼无神,怎么看都是个凄惨的人质。
而麻花辫一身黑斗笠遮了个严严实实,从头包裹到脚,开口时嗓音沙哑:“主子,我要如何做?”
李婧冉为麻花辫的技能感到叹为观止。
她要改变声音只能依靠系统的道具,而麻花辫却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换声线,如今这嗓音就像是被烈火灼过的中年男子,伪装得分外成功。
李婧冉思索片刻,在心中和小黄确认道:「使奸臣俯首称臣这一点,俯首称臣指的是什么?字面意思的?让他下跪就可以?」
小黄犹豫着回道:「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而且宿主,严庚书他最痛恨的就是下跪啊,你真的有把握能让他为了你跪下吗?」
严庚书在当上摄政王之前的那些年,被严家的庶子逼着与狗抢食、被楚馆的老鸨打折了膝盖,在凛冽寒风里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膝盖直到现在都会在霜雪天隐隐作痛。
自那时起,他便立誓此生不跪天地,不跪君王,且这些年也从未破誓。
就连先前给李婧冉穿鞋袜时,他要么弯腰要么坐于床沿,从没有卑躬屈膝。
李婧冉闻言,只是“唔”了声,老实道:「不确定,但我觉得几率在80%吧。」
只是这毕竟还是李婧冉个人的猜想,做不得真,如今验证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李婧冉思索片刻,只是对麻花辫道:“折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