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眨不眨地凝着李婧冉,唇角轻翘,似是在蛊惑她:“也许,我们可以结盟。本宫会是你最好的良师。”
李婧冉看着这优雅又极致艳丽的女子,竟不由自主地生了鸡皮疙瘩。
直到此刻,李婧冉才直观地感受到华淑美貌的冲击力。
她原本不笑时就已经令人神魂颠倒,如今蓄意利用外表卸下她心防时,那种自骨子里透出来的媚态更是令人从脚趾麻到了头发丝。
与严庚书一样,都是深谙自己皮囊优越性,并且能把美貌发挥到极致的人。
不同的是,严庚书能把自己十分的美貌尽数发挥,而华淑却能将一分的美貌发挥到极致,更遑论她的外表同样是万里挑一。
李婧冉感觉自己都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了,无关情爱,仅仅是人类对极致美好事物的本能反应。
她许久都未回应,而华淑也颇有耐心地等待着,像是拿准了李婧冉不会拒绝她。
半晌后,李婧冉开了口,眼神再次回归平静与笃定。
华淑先发制人,李婧冉都险些被她绕了进去。
可不过须臾,昔日身为律师的冷静和思辨能力再次占了上风。
李婧冉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带怜惜地轻喟:“舒公子,你怎的又犯病了?”
目前的情景是,在她穿越过来前,假华淑就已经将真华淑取而代之。
如今,李婧冉是华淑,而眼前这位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在外人眼里仅仅是她上百个面首里的其中一个。
真华淑即使手段再怎么高明,她也不过只是个阶下囚罢了。
她的阶下囚。
李婧冉眼神落在华淑身上的镣铐,像是友善地提醒:“舒公子既然想与本宫谋划,自是要拿出一些诚意的。”
华淑看着眼前的女子,却见李婧冉学着她方才的模样,朝她笑得潋滟:“不知舒公子,要如何让本宫信你?”
在华淑和李婧冉互相试探时,许钰林和裴宁辞之间也同样暗流涌动。
四目相对,二人都并未言语,但眼神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许钰林知道,自己在捅破这一切时,他就已经成了裴宁辞的弃子。
没有人会愿意摆布一颗看不透、亦或是说太聪颖的棋子。
人心隔肚皮,裴宁辞如今已经无法确信许钰林能完完全全地被他掌控。
对他而言,裴宁辞情愿舍弃这颗埋伏了许久的棋子,也不愿意冒着一丁点的风险继续和许钰林结盟。
即使许钰林表现出对他的百分百顺从。
许钰林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拭了下唇,起身朝裴宁辞微笑道:“裴公子果真才学过人,听君一席话受益良多。”
说罢,许钰林眼神扫了圈暗戳戳盯着他们的公子们,有意无意地逢场作戏。
他唇角微挑,向来温润的气质中便多了几分魅惑,嗓音含着些许暧昧:“希望有朝一日,钰能有幸与裴公子一同服侍殿下。”
许钰林这番话是说给那些竖着耳朵的人听的,裴宁辞自然也懂许钰林的用意,瞥他一眼,冷淡应道:“钰公子何必自谦。”
裴宁辞话锋一转,看似是在回应许钰林的上一句话:“裴某不过是去过的地方多了,便多了些个人见解。”
他看着许钰林,一语双关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许钰林唇边笑意加深。
他阿兄这是在警告他呢,莫要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说与旁人。
冬日的暖阳铺洒在两位面容相似的白衣男子身上,许钰林微微颔首:“自然。”
就在此刻,许钰林却见裴宁辞的目光越过他,定格在主位之上。
许钰林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见先前溜走的李婧冉不知何时,又悄悄回来了。
她似是也注意到裴宁辞和许钰林之间古怪的气氛了,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
迎着她的目光,裴宁辞停顿一瞬,淡淡移开视线。
许钰林则朝她温润浅笑,而后见李婧冉目光闪烁了下,应当是想到了昨晚的事,不太自然地抿了下唇。
许钰林眼里闪过一抹细碎的笑意,回到李婧冉下方的席位,正对着裴宁辞。
他看着自己的阿兄,若有所思。
他虽不知自己的兄长要如何辨别长公主是真是假,但他想,裴宁辞应当是要近长公主的身的。
华淑长公主警惕狡诈,可偏偏奢靡。
唯一能不打草惊蛇近她身的机会,就是以自己为饵,将自己打理得诱人,送至她面前,等她垂怜。
任由她的指尖轻抚过自己的每一寸皮囊,在她手中轻颤。
配合着她,取悦她,再伺机而动,窥探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