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传来的力度并不重,他却自鼻腔里溢出一丝轻吟。
不似是痛呼,多了几分慵懒与婉转,刻意却不着痕迹地挑唆着身上女子的欲。
他喉结轻滚,温雅的声线里沾了些哑意:“殿下,疼。”
“簪子,硌得有些疼。”
许钰林平日里是个分外随和的人,从未主动提出过任何要求,如今却变得格外自矜。
那个在冰天雪地眼都不眨往自己身上浇冰水的男子,如今却湿红着眼尾,对她轻声说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停下,快停下!
李婧冉试图在心中呼唤小黄,小黄却因这十八禁画面自动关机了,完全没法帮到她。
许钰林见她半晌没有动作,微动了下,小巧如铃铛的银色镂空香球又晃了下。
那股清幽的味道往李婧冉鼻端钻,她禁不住闭眼蹙了下眉,再次睁开眼时却看到自己听从着许钰林的话,伸出手为他抽出了玉簪。
他微仰着脸,脖颈处线条修长优美,乌黑的长发倾泻。
分明是雅致的容貌,却平白添了几分魅意,而这种感觉在他偏头轻咳至双眸水润时,达到了巅峰。
他轻喘了声:“劳烦殿下,将钰的双手摁至头顶。”
“至于接下来的......”
许钰林垂着的眼睑微挑,目光一寸寸上移,与她对视,本应脆弱惹人怜的眼眸中,却含着淡淡的笑:“钰愚笨,还请殿下赐教。”
屋内烛火摇曳,屋外檐上雪初融,自砖瓦上坠着清透的冰凉水珠。
男子隐忍的轻喘自门内传来,愈来愈急促,绷到极致时染上了几分颤音。
“殿下......钰.....”
“嗯,殿下......别,别这样......”
“钰受不住了......好疼......”
温润如玉的人在床笫之间,唇齿间的气音是破碎的,到了后面都克制不住地染上了哭腔。
他被弄哭了。
寝殿外候着的阿清和银药光是听着里屋的动静,都觉得面红耳赤。
银药强装着镇定,觉得分外尴尬,打着哈哈道:“我没想到,钰公子居然,居然是这样哈。”
阿清也红了脖颈,沉默良久:“......我也没想到。”
他家公子居然是这副做派。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的声音蓦得消失了,随即是闷哼,像是被捂住了口鼻。
阿清感觉再等下去,他和银药往后在府里遇上,都无法直视彼此了。
他咽了下口水:“公子往日侍寝都是天露鱼肚白方归。银药姑娘,不若我们.......”
先撤吧,别蹲墙角了,怪吃不消的。
银药眼眸一瞪,“啪”得上手打了他一巴掌:“你在想什么?我,和你,不是我们!把你脑袋里肮脏的念头给我弄出去!”
阿清:啊......这......他只是想偷个懒,这念头很肮脏吗?
行叭,听她的。
两人在外头听得心跳加速,而屋内却全然没有任何旖旎色彩。
早在入长公主府前,许钰林就知晓华淑的行事作风。
他若想在长公主府立足,自然得获宠,而侍寝也是避无可避的。
于是,许钰林提前准备了带有致幻效果的迷香,每每侍寝之时都会依靠迷香药倒华淑长公主。
这迷香的特别之处在于,它会编织出一场美梦。
一觉醒来,完全没有丝毫的破绽,不知情的人只会当真觉得她经历了一场云雨。
许钰林瞥了眼床榻上熟睡的女子,为混淆视听,像往常一般随意地哼了几声,就这么营造出了让阿清和银药脸红心跳的错误暗示。
许钰林再次捏起那布帛,一圈圈慢条斯理地缠在自己的左腕,右手倏得用力一拉——
他手腕处原本只是浅浅的红痕,被他这么一弄,痕迹顿时变得触目惊心了几分,他却只是极轻微地蹙了下眉。
右腕也如法炮制。
他甚至还不紧不慢地扯松了衣领,指腹在自己唇上辗转着揉搓了几下。
许钰林的皮肤薄,光是如此,浅色的唇便红艳了几分,活像是被激吻过的模样。
他手下的动作分外熟稔,今日的华淑似是兴致并不高,没准备皮鞭之类的助兴用品,对他而言倒是省事了许多。
李婧冉却俨然睡得不那么好。
她紧闭着眼,却并不像平日里那般欢愉,反而紧紧皱着眉。
许钰林瞧着她半晌,又想到了出门前与裴宁辞的对话。
他在出门前问裴宁辞:“阿兄说,要探殿下虚实,不知该如何探?”
裴宁辞眸光晃了下,对他道:“华淑右肩有个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