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刚说过了,会和你一起面对。”
“哟,男朋友现在还挺会打官腔呢——行了,少废话。”为了一起面对而违反规定?这是纪大队长能做的事?
初南嗤笑一声:“说吧,到底发现什么问题了?”
果然知纪队者,小南姐也,纪延不由得笑了:“还记得我们之前在烧烤店里说了什么吗?‘红了之后就是黑’,而这次的主角,是一名网红。”
网红?初南没Get到他的点:“网红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职业本身没问题,可问题是,这粒粒既然是个网红,一名网红死在自己家,那这情况和她的‘红’或者‘黑’会不会有关系?毕竟警方在查探过后认定她是自杀的,考虑到这点,我刚刚大概查了下粒粒的生平。”
说着,纪延将手机递到了众人面前。
那是他方才在网上搜索粒粒的信息时,发现的一个并不意外的小异常:在各式各样的悼念文字里,时不时就会插入某些异样的声音——
【某些人现在高兴了?】
【黑子怎么不喷了?怎么不BB了?人都被喷死了,现在你们满意了?】
【滚!只有粒粒的真爱粉才有资格来这里,黑子滚!】
【黑子滚粗!】
……
其后又是整齐划一的悼念,“逝者安息”“感谢你带给我们的欢乐”云云,间或再夹杂着几句类似于“黑子滚粗”的评论。
“有点意思啊,”初南看着这些评论,“粒粒人都死一个多月了,评论区里还有网友在叫嚣着‘黑子滚出’——所以,这姑娘生前是被严重地黑过了?”
“对,”纪延点头,“按我目前搜到的资料,这粒粒生前是名带货主播,不过她最突出的并不是卖货能力有多好,而是她和她男朋友的CP。这CP源于有回他们在街头牵手时被人无意间拍下的照片。”
纪延说到这,下意识地看了初南一眼,彼此同一时间都联想到了今晚在美食街上被人偷拍的事。
他说:“那照片在网上赢得了一致赞美,随后她所在的公司就抓住了这热度,开始炒作她和她男朋友的CP。”
初南已经抓到了队长想表达的重点:“被无意间偷拍到?公司也及时抓住了热度?那粒粒本人呢?”
纪延道:“公司能及时抓住这波热度来炒作,前提当然是,当事人肯配合。”
要粒粒就跟今晚的初南似的,一被偷拍就严词要求对方删照片,那后面肯定就没那么多事了。
初南:“也就是说,粒粒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带货主播,可能热度一般,业绩也一般,是炒CP这条路带红了她?”
纪延:“对。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开始这对CP被大多数粉丝追捧称羡,可后来也是因为她男朋友,粒粒开始痛苦的生涯。”
初南:“怎么说?”
“这个!”卷毛儿在纪延提及粒粒的生平时,就眼疾手快地用手机将那些重点事件全搜了出来:“因为粒粒的男朋友在她直播时说了些不合适的话,被粉丝听到了,然后好些CP粉因此脱了粉籍,事情发酵后,粒粒也被网友吐槽成舔狗、说她独自作秀,最后造成了粒粒一开播就被群嘲的状态。”
说到这,卷毛儿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将某篇评论文章里的话划到众人眼前,那文章清清楚楚地写着:在她死前的很长时间里,被黑已经成为了日常。
这里的“她”,指的就是网红粒粒。
初南看着文章里的描述:“可粒粒却能在那么长时间里默默承受着这样的日常,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莫非,是被黑之后流量更大了?她觉得有利可图?”
“对,”这也是纪延刚想表达的,“被黑之后,粒粒的带货成绩比以往翻了好几倍。”
懂了。
“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原本粒粒只是半开着门秀恩爱,以此来吸引粉丝。可后来丑闻一扩散,闻着味来找乐子的人多了,她的直播观看量也跟着水涨船高,卖出去的东西自然也多了。”小南姐虽说平时不看直播不关注这些破事儿,不过这世上的生意大多都隶属于同一个道理——
有人才有生意,有流动才有生意,有话题,才会有生意。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粒粒本人被黑得受不了了,想放弃炒CP这条路,嗅着钱来的经纪公司也不可能愿放过她。
初南:“难怪粒粒她爸今天会说出那句‘粒粒赚得多’。不过老人大概想不到,他家女儿所谓的‘赚得多’,是建立在天天挨骂的基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