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两个字终于将她绕了大半个地球的脑回路猝不及防地拉了回来,初南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
“纪延!”
要死了,她竟然在放哨的时候干出这种事!
这混蛋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刚拉着她亲了多久?那黄毛呢?走了没走?
初南简直被自己荒唐的行径惊呆了,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当然,更不敢相信是昨晚口口声声说“领导没兴趣”的人做出来的事。
可某领导的口吻很平静:“怎么,只准你撩人,不准别人撩你,这就是你‘三十六号’的行事风格?”
“撩你的头!知道我现在在干嘛吗?我……”
“知道。”
初南一怔。
他眼底有什么沉静的东西,可唇角却是弯着的:“初小姐为了放一个U盘可以拉着别人强亲,怎么,我就不能如法炮制,向你传递个有用的信息?”
话说着,他声音又低了下来:“其实你在这等多久都没用,那人现在正在厕所里‘忙活’着。不过就是个来酒吧里接活的兔子男,你以为他是谁?”
什么意思?纪延真发现她在做什么了?
不是,不仅发现了她在做什么,还一下就看出了她在盯谁?甚至,还一眼就瞧出了黄毛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初南愣了愣,可很快又反应过来,“连人家是兔子爷都一清二楚,怎么,他服务过你?”
纪延没说话,只是拿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初南:“看什么?”
纪延:“看你蠢。”
初南:“……”
“他有没有可能服务我,你不是最清楚?”
初南:“……”靠。
话是这么说,生气归生气,可见纪延已经知道她在干什么了,初南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她脑中飞速运转,几乎不花任何时间,就将自己从刚刚那场暧昧缠绵的氛围里剥离出来。
既然纪延口中的黄毛和圆圆她们观察到的不一样,那么当务之急,就是先弄明白事情的真相:“那黄毛什么情况,告诉我。”
用的不是商量的口气。
纪延被她的态度逗乐了:“怎么,才亲一下,现在就急着讨要利息了?”
她也被纪延这话逗乐了,冷冷一笑:“本小姐的吻千金不换,没将你就地正法不过是看在这张脸的份上。”
说着,她伸手捏住他下巴,将这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左右转了转,欣赏了一番后,才又沉下脸:“少废话,那黄毛到底什么情况?”
公事公办,翻脸不认,不愧是她——小南姐。
纪延被逗乐了:“就我刚说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免爷。换言之,不会有你想要的信息。”
所以,她们确实是跟错人了?
初南迅速将小圆圆之前的判断回顾了一遍:神神秘秘的,看起来挺低调,目光不断徘徊在酒馆现场的有钱人身上……
听起来的确像是欲行窃的小贼。不过思路打开,要说是来“赚钱”的,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初南当即做了决定:“帮我个忙。”
她对着这现场唯一认识的男性道:“去上个洗手间,看看黄毛现在在做什么。”
得,还使唤起他来了。
纪延似笑非笑:“凭什么?”
凭什么?她眉尾轻轻一挑,突然靠近他:“你说,刚刚亲那两下舒服吗?”
纪延没回答。
初南轻轻笑了起来,在靠近他的同时踮起脚,魅惑的红唇来到了男人的耳垂处:“就凭……”
话说着,唇微张,舌尖在他耳垂上绕了一圈。随后慢慢向前,再向前,来到男人的薄唇上时,她轻轻一笑,轻轻地,吻了上去。
第40章
这是一个和方才完全不一样的吻, 不是不动情的,可更多的还是刻意施展的诱惑。
一吻之后,初南退开身:“怎么样, 权/色/交/易,还可以?”
纪延失笑了, 到底谁刚说的“初小姐的吻千金不换”?
初小姐:“队长?”
行吧, 纪延没好气地捏了下她下巴:“到外头等我。”
话落, 高大的身躯朝男洗手间走去, 背影里似乎还带了点没撒干净的火气。
酒馆灯光明明灭灭,打在这道高大的背影上,是和平素里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小酒馆里依然喧嚣依然忙碌依旧醉生梦死, 谁都在忙自己的, 没有人会特意关注洗手台上这亲密的一对。
除了……
除了刚刚绕到这、正准备上洗手间的蔡小婷。
几乎是在踏进洗手台的第一秒, 蔡小婷就条件反射地退出去,退到拐角的另一边,退到那两人都看不到的安全范围内,震惊而心碎地,注视着这双露骨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