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紧紧咬着牙,泪水还是在眼眶不停打转。
“听我解释,宝宝。”
“不听!我不想听……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是你,从来没有!”
温淮摇摇头,忍住止不下的抽噎,努力说清下一句话:
“我们分手吧,贺之川。”
他被男人裹在怀里,腾不出手擦眼泪,金豆子就这么一颗颗掉在贺之川胳膊上。
“不可能。”
男人无法淡定:
“温淮,不可以分手。”
贺之川怎样都可以任由他闹,唯独不能提分开两个字。
而怀里的人没有动静,只大口大口紊乱地呼吸,双颊发红,瞳孔无法聚焦。
“宝宝?宝宝!”
贺之川轻轻晃动着他,而身后的孟青闯进来,不由分说地把两人拉开。
“你干了什么?!”
孟青愤怒地瞪着他,同时将弟弟放倒在地上,慌张地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快点来,又这样了,呼吸碱中毒。”
他对着电话里的人吼,又帮温淮顺气:
“小淮,你放松一点,没事的,哥哥在。”
温淮几近昏迷中,握紧了哥哥的手,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等医生来了,孟青才把人抱起来带到卧室,beta筋疲力尽,窝在被子里沉沉地睡着后,他才松了口气。
贺之川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但孟青依然挡在门口,不允许他进去:
“你跟我保证过什么?贺之川!你说过,不会让他再受伤。”
男人目光阴沉地可怕,不在温淮面前,他就撕掉了所有的伪装,可是这样的关头,也只说道:
“闭嘴。”
“别吵到他。”
温女士和老孟来得时候,孟青也只搪塞说弟弟喝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传来动静,他们都没胆随意进去,最后还是刘妈端了一碗蛋羹推开门。
“小淮少爷?”
温淮露在外头的眼睛很缓慢地眨了眨,翻身侧过来,声音微弱:
“刘妈……”
“诶哟,小可怜,快快我给扶起来。”
她把温淮扶着倚在床头,舀了一勺蛋羹要喂过去。
温淮偏了偏脑袋,又摇头。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不饿,刘妈,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行,那我放这儿,还有水,你想要什么就直接拿。”
刘妈起身欲离开,温淮脑袋随着耷拉下去,蔫巴巴的疲倦模样。
“小淮,那个、大少爷跟贺总在外面呢,要不要……”
她还是没忍住多嘴道。
“我谁都不想见。”
温淮将自己缩回被子里,闭上双眼。
刘妈走出去,守在门口的贺之川当即投去眼神。
妇人被吓了一跳,只说:
“小少爷说他谁都不见,现在已经又躺下了。”
“好,刘妈,你先去忙吧。”
孟青起身,看她走了才来到贺之川身边:
“听见了吗?我弟他不想见你,您这位贵客也该走了吧。”
而贺之川置若罔闻,径直靠近那扇卧室门。
隔着一道墙,温淮能听到他的脚步,伴着自己的呼吸。
他攥住被角,似乎在想对方会不会破门而入。
但没有。
贺之川手掌心贴在门框,不甘心地顿住。
“我会等到你见我为止。”
他说:
“绝不可能分手。”
话音刚落,没等孟青做出什么反应,他已经拿上外套下楼了。
屋里的温淮睁开眼。
天色渐渐暗下,室内没有开灯,昏黄的一片,beta辗转反侧,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
晚上做了红焖羊肉,纵使温淮胃口不佳,却也赏脸多吃了两块。
看着弟弟的碗空了一半,孟青才放下心。
晚饭过后温淮却找上他。
“怎么了?”
“我明天会去见莱恩医生,你把他的地址给我。”
孟青一愣。
莱恩是温淮青少年阶段的心理主治医师。
今天下午孟青打电话求助的人,也正是他。
自从温淮可以正常生活之后,基本上有五年没有提过看医生的事。
“别紧张,哥,我没事的。”
“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明天没什么要紧的工作。”
“我想自己去。”
温淮看向他: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他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依旧忐忑,伸手抱了抱alpha的腰。
“谢谢你,哥。”
孟青本就拿他没办法,要是来软的更无可奈何,只能嘱咐两句有事打电话。
温淮得到他的肯定,便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准备拉上窗帘,却在不经意向下看时,目光扫见一辆大G。
是贺之川今天开过来的那辆。
他可能是打车走的,或者有喊司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