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的小侯爷浑身的刺都是软的,乖乖吞下漱口水,又吐了出来,倚在他身上喝粥。
梁越环着他的肩膀,整颗心都酥麻一片。
“慢点咽,烫不烫?”
温淮喝进大半碗后才悠悠地缓过神,冲他身边躲开,可是腰一软,又歪倒在被子上: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乖乖听话,把剩下这点吃了我立马滚。”
梁越叹了口气,还是温声细语地哄他。
“就不吃。”
他别过脑袋。
汝南王撂下瓷碗,不太自然的撇开眼神:
“昨晚,没弄疼你吧。”
温淮匆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不许提!!赶紧滚蛋!”
他要不是没力气,就差往对方裤裆里踹一脚了。
梁越直接把他扣在怀抱中不让动弹。
“我在姓秦的那里什么都没做,毕竟儿时见过几次面,便说了会儿话,可是她大晚上叫我过去只为叙旧,便有几分蹊跷。”
“还有你这小没良心的。”
“说是陪着我去,怎么中途又跑掉?”
温淮支支吾吾,只当不搭理他的盘问。
“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
“若我得知你想把为夫推出去,看我怎么罚你。”
梁越在他脸上重重嘬了两口。
歇了又是全天,温淮直到再一日的早上,才穿戴整齐从床榻上爬起来。
今天他该回大长公主府,看看药效如何了。
梁越一大早去了营里,交代好从行的人员:
“一切皆以公子为重,他想去哪都随他,安全就好。”
不仅如此,他还安排了几个顶尖的影卫,寸步不离地暗中保护。
温淮对此丝毫不知。
临走之前秦若琼又来找他。
“公子,若琼无能,留不住王爷。”
“你是不想留,还是留不住?”
温淮直截了当地回应她。
秦若琼低下头,绷紧嘴唇,过会儿才道:
“我与殿下自小相识,清楚他的为人,况且我们只有兄妹之谊,实在……”
“那就别来找我了,我帮不上你的忙。”
“不,公子帮了我大忙。”
秦若琼左右看看,声音变得更加细小——
“昨晚在王爷走后,我叫人收拾了一条带血的帕子。”
温淮不解。
女人见他这反应,先是一愣,而后乐出声:
“公子真是可爱,您不懂,那吴玉璋可看见了,她懂就好。”
“老太太其实相当满意这玉璋姑娘,可是碍于她的身世低微,不能直接纳入,才放在王爷身侧侍奉,不叫她做出些出格的事,便没有法子能处理掉。”
“您放心,我定会把她解决好。”
温淮有点惊讶于她的思想,只留下一句:
“你爱做什么做什么,我现今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
待秦若琼离开,他才揉了揉酸胀的后背和腰窝,上了马车。
因为跑快了摇摇晃晃,又会惹得他全身散架一般得疼,车夫便不得不驱缓。
万幸的是,大长公主左臂上涂抹过草药膏的地方,居然真的见效了。
温淮亲眼目睹,才算落下心底的一块大石头。
韩大师又给她的左臂换药,加上右臂涂抹。
英国公花重金买下一罐,请他继续调配。
“如此这番,也算少了一件心事,母亲定要每日坚持敷。”
赵妧状态好转,由于生了这病情绪时常低落,还是没有开口。
温淮不由得撇了撇嘴。
“侯爷莫要担忧,小人也为殿下配制了补气血舒心的药,外敷内调,想必不日便会照常了。”
“劳烦大师了。”
看来野路子不一定不管用,温淮对这老头的脾气都好了不少,等他走了本来也便要离去,可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去自己原来的院儿瞧一瞧。
他走在往日熟悉的廊道,还没过去就被几个仆人挡住。
“你们瞎了眼了?少爷也敢拦?!”
彩萍怒斥几人。
“侯爷恕罪!国公爷交代过,任何人不许进来。”
温淮有些不祥的预感,便横冲直撞地闯进去。
王府的侍卫都不是吃素的,上前扯开那几个家仆,为温淮让出一条路。
小侯爷精神支撑着体力,两脚把门蹬开,看到院里、桂树下悠然自得品茗的人,那张脸眼熟得很,但唯独不该出现在这里。
见到他气势汹汹地靠近,那人连忙起身,温淮却已经举起圆凳砸了过去。
他千算万算都想不到,母亲还在病中,温徵林竟敢堂而皇之地把外室孽子带到府中,还是他曾经的屋子里住。
“混账!”
“给我把他拖出去!丢出大长公主府!!”
温淮从头到脚的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眼眶一圈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