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想到,婆婆怎么比前世反应还大,宁愿拉着她一块死,也不同意他们婚事。
后来追到医院,她真不是演戏,杨妈是她婆婆,她怎么能不担心,更别说听到杨文平高烧不退,她都担心死了,恨不能发烧的是自己,又怎么做到一走了之?
可是,杨媛怎么能这么对她,她只是想再靠近一些文平,想先怀孕,让他们同意她进门而已,杨媛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是她嫂子啊。
何静芸难受得哭出声来,滚烫泪珠沿着脖子胳膊往下淌,她只是想和自己丈夫在一起,有什么错。
杨媛也没想到自己竟真的做到了这一步,没用到当初破坏她家庭,伤害她亲妈的小三儿身上,倒是用到了另一世界的何静芸身上。
杨兰叫来杨家堂兄弟姐妹们,借来两轮推车,原封不动,何静芸扯开衣服什么样还是什么样,绑好扔车上,一路敲锣从县里到合村何家门口。
又让人慢一步去叫妇联公安,让他们直接去到合村。
杨文平好多了,坚持也要来,“这是我自己的事,没有让兄弟姐妹替我出头,我缩后边的道理。”
到何家,何广已经先一步跑回家报过信,何家老少都从地里回来了,街坊邻居围满了人。
不用杨媛动手,杨五姑姑伸手将人薅下来,一脚踢进何家。
“干什么你们,不娶就不娶,我们还不稀罕呢,欺人太甚,一帮强盗。”何家老太太,何静芸奶奶抡着拐棍。
五姑姑最爱看人笑话,这回听说后班也不上,跑这么远。不过出来门,就是一个杨家人,自然容不得别人欺负杨家,“不稀罕?问问你们家养出来的好闺女稀不稀罕,自个脱光了也要上我侄子的床。哼!”
何家其他人都已经听何广说了,再看何静芸一身……都抬不起头。
何母解开闺女的绳子,拿衣服给她披上,哭着说,“我女儿走的时候清清白白,现在就这样回来,你们不该负责吗,让我小芸怎么嫁人,你们这是逼死她哇。”
“这你得问她自个。哼,真不知道人还能这么贱,自个脱了衣服,往我弟弟床上爬,我弟弟可是高烧昏迷,人事不省,人都被你害成这样,还不放过。”杨兰指着何静芸,咬牙切齿,“我倒是问问你们合村大队,男人都死光了吗?养出这么放荡的女儿。”
正巧大队长会计带着妇联和县公安进来,听到这句话,抿抿嘴,脸黑的阴沉。
杨文平靠在堂哥身上,咳咳的住不住咳嗽,还得另一个堂弟给他递水顺气。
“我和我妈因为你们害成这样,即便是我当初被逼答应娶何静芸,如今也不可能履行。早知道救你一命,会这样,我宁愿自己跳下去淹死。”后一句,是对何静芸说的。
“不,不,不是这样,文平,我们是夫妻,我爱你啊。”何静芸泪水涟涟,又要扑上来,被两边人拦下。
“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你,以后,也不会认识你。”杨文平后退一步。又对着公安说,“同志,我要报警,何静芸今早对我耍流氓,对我人身和心里都造成了巨大伤害,我要告她。”
“看见了吧,”杨媛插手不屑,“对一个从不认识的男人,张口闭口谈情说爱,我真是不知道,何静芸这一身…印子,是自己掐的呢,还是…找野男人留的……”
“小女娃,还是得口下积德。”大队长出言警告,这话要传出去,他们整个合村大队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杨媛还没喷回去,杨五姑姑一脚踢飞鸡盆,“养不出有德的闺女,用积哪门子德。”
“咳咳。”公安们看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何静芸确实做的不对,但目前没有针对女性流氓的性质界定。我看何静芸可能精神不太好,以后家里要严加看管,不能出去破坏社会生产,杨同志大病一场,以后别往这边来了,回去好好养病吧。”
公安和稀泥,妇联也不好说,这以前都是来帮着教训男的,不要欺负女同志。今天倒是女同志太彪悍,差点把男同志强迫了,她们能怎么说。
妇联最后安慰杨家一把,又严肃批评何静芸的行为。最后先走了。
无所谓,反正也只是让她们做个见证而已。
“给我砸!”
噼里啪啦,锅盆缸碗,大锅小勺,桌椅板凳,能砸就砸,砸不动就扔。
等公安听声儿,转过头来,杨媛叉腰一站,“我们这也是帮何静芸断了念想,省的她日日惦记救命之恩,今天砸了何家,就是她赔一条命的恩情,也是她欠我妈我哥的医疗费,救助费,住院费,人身安全费,以及精神损失费……哦?好像只砸何家还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