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当时没有尝了那翁蜜,她怕再次被人害,冷冷地拒绝了小宫女的好意。
于是,那个装蜜的坛子便一直被小宫女放在自己的屋子里,直到很久以后才被太后找了出来,每每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便尝一尝蜜的甜味。
不过那翁蜜吃完后,她就没再尝试过别的甜品了,因着对别的口味也没什么特?轻.?吻?恋?.芯?殊爱好,便以口味清淡在宫里出了名。
太后想着这些,恍神了一会儿,萧弄音把她的发髻都编好了,她缓步从太后妆台上拿了支金凤衔珠的步摇,妆点太后的发又调整好了角度,然后才轻轻拍了她的肩道:“您拒绝也没用,既然您说要让我涉政,那我往后就少不得要常往您宫里来学习,甜品我肯定会带着来,您要么就和我一块儿吃,要么就只能看着我眼馋了。”
她连眼角都浮上了捉狭的笑意,让太后有些无言:“哀家还能为着点甜品就与你抢不成?你爱带便带着吧。”
太后都收拾好了,又在脸上稍微补了些粉,便对着镜子重新露出了往日冷冽的神情。萧弄音瞧着她刻意让眼神变得凶狠的模样有些好笑,见她还故意压着嘴角微抬着下巴,真的没压抑不住自己的笑意了——她根本没法对太后生出半点畏惧心。
她笑得前仰后合完全不顾忌形象,太后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笑,又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什么都没发现以后,太后甚至开始怀疑萧弄音的脑子是不是不好了,有点后悔自己提出让萧弄音涉政,想要收回前言了。
就在太后措辞,想让萧弄音以后还是自己安分过日子的时候,连珊走了进来,她看见内室是萧弄音与太后两个人有些惊讶:“怎么是贵妃娘娘在这儿,铭樱姐呢?”
“铭樱去准备花束了,贵妃刚刚支你去做什么了?”
连珊是太后宫里的人,萧弄音命令她做事,连珊听不听其实都有说辞,主要还是看她想不想。因此太后才有这一问,想知道她刚刚去做了什么。
“我已经打扫干净了正殿,贵妃娘娘先前是唤我帮扶着些池雨姑姑,我便去了。”
“池雨不需要人扶。”太后说着又看了一眼萧弄音,接着说道:“她自尊心强,以后不必帮扶她了。”
“是。”连珊听她语气不善已经微微颤抖了,连忙应下。萧弄音在旁边听着莫名,难不成是太后看自己支她的人做事不满,否则哪会连让宫女帮扶一下池雨都不准?
池雨可是从小陪着她的侍女,伴她走过这么多年风雨,这气总不可能是冲着池雨去的吧。
“你进来是要说什么事?”太后看她害怕得都要缩成一团了,眉头皱得更紧了。
“驸马爷和公主到了,我想来看看太后是不是醒了。”连珊唯唯诺诺地缩着脖子,太后也不想多说她了:“这种事儿你一进来便该说了。罢了,你去让其他人赶紧都行动起来,哀家这就来。”
连珊松了一口气,离开了内室。
“你应该还没有见过真儿,她比非儿聪明懂事得多,她这个小表嫂你肯定喜欢。”太后想了一会儿还是转移了话题,比起儿子,这个女儿才是真得她宠爱——京中也无人不称赞盛安公主的,当初她选中祁步青,让许多世家这个扼腕痛心。
萧弄音没有见过盛安公主,但她却是见过还未封作公主的盛安。那时她连名字都没有确定下来,只一个封号。
她对盛安印象不深,只记得她从前瘦小的模样,倒也是起了十分好奇。
跟在太后身后,她们一起出了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个bug,年份算错了,见谅见谅
第7章 假哭
两人来到正殿的时候,祁步青与公主都已经安坐下了。
他在南方的事儿一办妥便计划着回来了,一路上从水路舟船换到陆路快马,几乎没有停歇,每每至深夜无法赶路,才到驿馆歇一歇,天蒙蒙亮便又出发。
但他到底不是身体强健的武将,这么高强度的赶路吃不消。
他今日上午赶到了京都,回了公主府后,只与盛安公主打了一个照面,话都没说超过十句,便面露疲色撑不住了。
公主察言观色看出他是强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下人送来热水,让他洗漱后就回房安歇。
临出发往来皇宫来之前,公主怕他在形象受损,还亲自拿了掩瑕的细粉,点在他眼下的乌青上,遮掩住了他的颓态。因此此刻他坐在殿上,才有了如同往常一样翩翩公子的模样。
祁步青原本准备先向太后汇报了南方的具体状况,再谈别的话。他将腹稿打好后又在心里过了几遍,保证不会再出差错。然后就该想如何支开盛安公主了,他整治南方官场的过程没必要说给自己的妻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