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来我这小寺庙是有何贵干?”江岳面露微笑。
“是我想来算一命,顺便祈福。”沈何肆彬彬有礼道,他余光观察了一下白奕秋才说,“不过……我想单独和您聊聊。”
白奕秋看着沈何肆,他不知道沈何肆到底还有什么是要瞒着他单独和江岳说的。
“自然可以,那就请白公子在外等候,沈少主这边请。”江岳笑容可掬。
沈何肆点头,他朝白奕秋笑了笑,便跟着江岳往里走。
外面只剩下了白奕秋和坐在马车上的高济,他抬眼看向树上的红条。
“沈何肆……”
沈何肆和江岳分坐在一颗枯树的棋桌两侧。
“不知沈少主是找我算什么?居然还要避着白公子。”江岳倒了杯茶推到了沈何肆面前。
沈何肆抿了口茶水问:“江老先生可相信……灵魂穿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江岳顿了顿说,“这东西正常人来看是没有的,不过既然沈少主说了,那把要求提出来便是。”
沈何肆眸光微暗,他说:“我想让您帮我算两个名字,就算……他还能活多长时间,以及我在之后是不是真的死亡。”
……
白奕秋看到沈何肆和江岳回来了,沈何肆还是那副笑着的样子,让他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白大美人!”沈何肆手里还拿着三炷香,他笑着说,“你去庙里等等我。”
白奕秋看着沈何肆转身去庙里,便跟了上去。
他眼见沈何肆跪下拜三拜扣三首,把香插在香炉上后起身,转身十分自然地搭上白奕秋的肩膀:“我们走吧,不过你累么?如果累我们便去找江老先生借助一天。”
“不累。”白奕秋拿开沈何肆的手,不想拖沓,不管沈何肆和江岳说了什么又会怎么样,肯定还是早些结束一切为好。
“那我们便走吧,江老先生有缘再见!”沈何肆喊了一声,哼着曲往前走。
江岳在树下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道:“二位慢走,祝一切顺利。”
回到马车上的沈何肆就好像打开了一种奇怪的开关,前一秒精神百倍,后一秒便困得坐在马车另一端靠在窗棂旁便睡着了。
白奕秋抬头,看到他苍白的脸,手还颤抖着。
“喂。”白奕秋叫了一声,见他没反应便推了推他,“你怎么了沈何肆?”
沈何肆睁开眼睛,他眼睛恢复清明:“我又睡着了?”
白奕秋收回手看着他揉了揉太阳穴:“嗯。”
“白暗卫,帮我装瓶药,难受。”沈何肆低着头,手抵在额头前,高高竖起的马尾丝丝缕缕垂到胸口前。
白奕秋拿出一陶罐药倒了小瓷瓶给他,沈何肆接过后动作麻利地喝了。
“咳咳。”沈何肆继续靠在窗棂旁道,“我小憩一会,等等便好。”
“高小弟,直接去嘉城!”
外面高济应了一声,马车的速度加快。
白奕秋突然想到沈何肆记的那些人,他觉得沈何肆转去嘉城多半和那些人有关,其中有一些他在京城听都没听过的,可能就是在嘉城。
只是他突然想到那封寄给永庆帝的信,会不会寄得早了些许。
以现在的沈何肆看来,他们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到达京城。
路途颠簸,沈何肆直接被颠醒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低头看书卷的美人。
“你准备何时去京城?”白奕秋不抬眼看就知道沈何肆醒了,他把做好的提神膏扔给沈何肆。
沈何肆接住说:“最晚十日,等我去会会那些可以帮我们的人。”
“白暗卫,你可知西北战乱,桀故与启邑交战?”
“自然知晓。”白奕秋察觉到不对劲,“你问这个做甚?”
“无他,只是偶然想起,若不是这启邑过于太平,又有谁能想到外面正交战呢?”沈何肆本来打算告诉白奕秋的,但他明显感觉到现在还不是时候。
若是该让白奕秋知道的时候,他定然会告诉白奕秋。
西北战乱就代表大部分的兵力都会转移到启邑西北,到时候他们直接给永庆帝“打”个措手不及。
只是当前到了嘉城他得想办法接近萧谏,获得萧谏的信任把萧谏拉拢到他这边。
白奕秋看向外面,沈何肆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到时候他会自己看。
然而马车突然停下,白奕秋身体前倾又往后仰,快要磕到头时,后脑勺却被一只手捂住,他听到了沈何肆闷哼一声。
白奕秋瞪大眼睛,他赶忙坐直让沈何肆把手拿回去,又探头看向外面,马车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是山匪。”白奕秋眉头不悦地蹙起,怎么这个时候会碰到。
马车门的帘子被人碰了一下,外面传来高济的声音:“大哥,这不可啊,我们还要赶路,实在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