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白奕秋别开头不去看沈何肆。
沈何肆一脸了然,这一副不想聊天的样子,是还在想杀他的事啊。
他摩挲着下巴,目光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最后一次了,若是这次白奕秋还不死心,那便会继续尝试直到把他杀死。
到时候他就得真的耗费心神去揣摩白奕秋会用什么方法了,如果下毒会下在哪里,如果用了别的方法,他又该怎么样才能招架得住。
而另一边庖厨里,春桃看到阿燕将一份药草拿出一部分藏到了用来腌菜的陶罐里。
“阿燕,你这是在做甚?”春桃万分不解。
阿燕用衣袖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是少主让我把七叶减量放到腌菜罐里,我也不知道他要做甚。”
“少主的心思还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春桃本来想制止阿燕的,但仔细一想沈何肆既然这么做就绝对有他的道理,于是便由着阿燕做了。
“阿燕,咱们少主的字何时候变了?”春桃疑惑问,按道理来说,她跟了沈何肆已经有好几载了,沈何肆的字始终没有变过,但这次却突然转变了。
阿燕刚开始还不信,毕竟在他的记忆中,自家少主的字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
但是在春桃把字条给他看的时候他也一脸惊奇的“咦”了一声,现在沈何肆的字看来潇洒飘逸且刚劲有力。
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写出来的。
“还真别说,少主性格都变了很多。”阿燕掰着指头,“以前看上去可忧郁了!现在开朗起来还时不时会逗鸟!”
春桃放下木柴,她抬眼看向外面:“少主,怎么会变这么多……”
“哎呀,反正少主这样也是好事嘛,心情好才利于治病!”
阿燕言之有理,春桃看了他一眼,脸上却写满了不信,随口道:“……也是。”
这一夜,好不容易等到沈何肆醒来,星辰殿的人大设宴席,阿燕坐在桌前大快朵颐。
沈何肆干看着那些菜,又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稀粥,他不满道:“我也想吃。”
“少主,以您的身子来看,还是算了吧。”阿燕说着又夹了口鱼,“这些苦难,还得是我来承担。”
“你的苦难就是吃用膳?”沈何肆不再指望他,转头就看向白奕秋,“白公子,我想吃啊。”
被点名的白奕秋一时无语地看着他,吃东西征得他同意做甚,他对沈何肆的事才是最没有发言权那个。
“白公子,白大美人,赏口肉,就一口。”沈何肆往白奕秋那边靠了靠了。
“如此没骨头的样子,成何体统。”白奕秋蹙起眉想把他推开。
沈何肆仰起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有骨头又不能吃不到肉,那我不要了。”
他还推了推白奕秋催促他快点帮忙加一块,肉放得离他太远了。
白奕秋:……
沈何肆他就是个无赖!
“看到了么?”白奕秋给沈何肆夹了块肉放到碗里,眼中没有一点情感。
“你们少主让我帮他夹肉的,他的话我怎么能不照做。”
沈何肆眉梢微挑,他直接夹起肉放进嘴里:“多谢白公子。”
阿燕无奈地看了一眼沈何肆。
“少主,您之前不是说要吹箫吗?”春桃从一旁拿起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沈何肆,“今日我去收拾时候找到了您的萧,也擦干净了。”
“吹箫也对身体无大碍,春桃也很想听少主吹箫了呢,不如少主用晚膳来吹一曲?”
阿燕有些奇怪地看着春桃,刚开口想说什么,就被春桃一个眼神堵住了嘴。
他现在感觉摸不着头脑,但是沈何肆一吹箫,他待会儿肯定得跑。
沈何肆神色复杂地看着萧,没想到还来这,原著里明明也没写,更没有写沈何肆会吹箫,也许只是因为沈何肆是个龙套,所以才没写。
不过只是吹箫而已,他上学时候可是被逼着学过很多东西的,萧正好也学过,难不倒他。
但是……
他余光观察着春桃,书中的春桃可是聪明得很,这不得不让沈何肆怀疑春桃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转头又看到阿燕一脸等待救命的表情,沈何肆心里琢磨了几秒,立刻开口道:“好听?真的?”
“春桃你不会骗我吧,我吹箫那么难听你也能听进去?”
阿燕明显是不乐意听他吹箫,但春桃却说他吹箫吹得好听,语言可以骗人,但是人脸上的表情是无法骗人的。
如果选择一个人信,那他信阿燕,毕竟春桃过于聪明,也许是发现了他不对劲在试探他。
兴许是怕春桃不信,沈何肆擦了擦嘴就吹起来,那箫发出刺耳的“唔哩唔哩”的声音。
在场的都捂住了耳朵,白奕秋就坐在他旁边,感觉精神受到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