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李船嗖一下挺坐起来,“你不跟我一块儿?”
游判只说:“把你放在面馆门口?”
“老大!”李船瞪着眼睛,“以前我们每次蹲点都是一起撸烧烤的!你啥情况啊!”
猛地,在游判若隐若现的笑意中,他福至心灵,“你有约了!是跟迟寄?!”
游判看着路况:“他一个人在家,不知道吃了没。”
“我去!”李船几乎要扑到方向盘上去,“你俩这就同居了?!!”
李船叽里呱啦嚎了一路,最后被踹到面馆门口。
游判开着车回家,途径一家茶店,进去逛了逛。迟寄在吃喝上极其挑剔,便同时买了浓郁的红茶和清淡的毛峰。结账后,又在同一条街打包了晚饭。
提着东西回家时,迟寄正巧在客厅,背对着门跪在茶几边,等到游判靠近了才有所察觉。
他回头,对着游判微笑:“你回来了。”
游判成年后一直独居,十年来头回有人在家等他,不可谓不温馨。他心尖一软,揉了一把迟寄的头顶:“在做什么?”
迟寄说:“去家里把笔墨纸拿过来了,这里没有合适的书桌,只能在茶几上写。”
在迟寄家里,有一张定制的条案,搁在客厅里侧,平时他都在那上面写字。游判道:“等会儿帮你把条案搬来。”
迟寄看了看时间,说:“明天吧。”
“也行。”游判问他,“你吃了吗?”
迟寄摇头:“忘记了。”
游判猜到如此,把他从地面拉起来,两人一起用了饭。
饭后,游判提来新买的茶,“过来看看,你喜欢喝哪款?”
意外的,迟寄对茶包容性很高:“我都喜欢。”
游判拆开毛峰:“晚上喝点淡的。”
“恩。”在游判烧水的时候,迟寄跪回茶几边,铺上一张纸。
游判提着茶壶边冲水边问:“现在要写?”
迟寄点点头,备好东西,笔却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蘸墨。
“怎么了?”游判偏头问他。
迟寄盯着纸,半晌,说:“我给你写一幅字吧。”
“为什么?”游判嘴上随意,却暂停泡茶的动作,分明相当感兴趣。
迟寄说:“给你的礼物。你救了我,还照顾我。”
游判闻言一笑:“好啊。”
悬着的笔下坠,即将要沾上墨汁时,手腕忽然被人攥住了。
游判的呼吸近在咫尺,“我不要黑色。”
迟寄偏过头,表情有些发怔:“什么?”
“我不要黑色的字。”游判收拢手掌,把迟寄的手握了下去,“我要一幅红色的字。”
这下迟寄听懂了,但十分不解,困惑时,眼皮眨速变得迟缓:“书法不能用红墨写的。”
游判说:“不是书法,只是一份礼物,我的礼物我说了算。”
迟寄思忖片刻,觉得他说得有理,便同意了,“我家有一瓶红墨汁,我去拿过来。”
回来时,游判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候。他更换红色墨汁,蘸上颜色运笔上纸。行云流水写完,鲜红的大草字体,狂放之外多了一股诡异的妖艳。
搁笔,迟寄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副奇特的字。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将纸抽了过去。
迟寄想要阻拦:“墨迹还没干,先别动。”
“没关系。”游判浑不在意地将纸摊在手上端详,一会儿又抬头看看迟寄。渐渐的,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在他眼中荡漾。
他倏忽靠近过来,牵连出纸的碎响,从迟寄腰后攥住了他的衣摆。
手上微微用力,他喑哑的、粗野的嗓音,滚出两个沸腾的字。
“脱了。”
第17章 红墨染肤
迟寄恍惚了一下,迷茫地看着游判。
游判没有过多解释,手继续勾着衣摆往上,迟寄没有反应,他便自行帮其扒了上衣。套头衫被扯掉,头发稍显凌乱,紧接着,游判把迟寄托抱上茶几,将人按倒在几面。
微凉的触感让迟寄发着颤栗,但他没有拒绝,没有反抗,像是无比地信任游判,放任对方所有行为,目光始终平静地,坦然地看着游判。
高大的身躯继而俯下,随着一阵纸响,裸.露的皮肤被一层薄物覆盖,迟寄偏头看了看,原来是他刚写好的那张纸。
游判将纸展开,像盖一层薄被那样盖在了迟寄的身上。宣纸太薄,随着呼吸起伏,雪肤若隐若现,和纸上鲜亮的红色或融或离。游判的手掌在这时叠了上去,顺着字体的脉络抚摸,也是在抚摸迟寄的身体。
随着手掌抚动,迟寄颤巍巍地眨眼,目光在游判的脸上睃巡片刻,虚弱地喊他:“游判......”
游判置若罔闻,视线跟着手掌,极为专注,像在端视某个艺术孤品,神态自是不容人打扰的虔诚。迟寄的话霎时哑在喉咙中,粉红唇瓣无声微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