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宁堔独自进了教室,男生因为太害怕缩在走廊光看着没敢动。
“谁啊?怎么跑咱们班来了?”
“卧槽,我认识他,不是初二的内谁吗,把耗子揍进医院的!”
“对对对,听说打架贼他妈凶。”
“看样子是寻仇来的……”
面对宁堔这个生面孔突然闯入,教室里议论声愈演愈烈。
后排还在那大吼大笑的人终于发现教室气氛不对劲,转过身,见宁堔一动不动杵在他们跟前,先是一脸迷茫,然后全部站起来。
其中一叼烟的摁住宁堔肩膀不让动:“干什么来的?找死啊!”
有人已经拿出课桌肚子里的铁棍,在手里一上一下转着。
“没,主要是想感受下什么叫阳刚,顺便再抽你们一顿。”对方人多势众,加上被一整个教室的学生围观,宁堔平平淡淡说道。
“哟中午吃蒜了,口气还挺大。”那人满脸不屑的笑,捏起嘴里的烟在宁堔下巴位置比划,“就不怕我给你脸上戳几个洞?”
另外的人都跟着一块笑:“过分了,这是想给人毁容啊!”
“要不你猜猜?”宁堔动作很快,眨眼间伸手把烟给抢了过来,“猜我怕不怕。”
趁对方张嘴震惊时,宁堔轻轻一弹,冒火星子的烟头就这么准确无误掉在那人舌头上。
教室里立马发出嗷嗷惨叫,刚才还威胁宁堔的人双手扒拉着被烫得口水直流的舌头。爆了一脸青筋瞪着宁堔说不出话,显然气坏了。
有个男生从兜里摸出个什么,二话不说就往宁堔脸上扫。
宁堔侧过身体躲开了,顺势拽住人胳膊狠狠往后拧,在对方吃痛声中顺手一掳,发现那玩意是个巴掌大带尖头的钢圈。
东西做得挺小巧,外形不突出实则非常有分量,一看就是手工做的,市面上很难买到。
“哪来的?”宁堔将钢环套在手上,抬眼问道。
“关你妈屁事,老子弄死你。”那男生捧着胳膊冲周围使了个眼色,全部人一起朝宁堔聚拢。
要不说差生文具多,打架不见得厉害,乌七八糟的野路子倒是花样百出。
钢环的威力确实强,宁堔卡在手里往几个人腹部胸口挨个桶了几拳,立马都没声儿了,跪在地上只顾张嘴抽气。
打架就像吃饭,习惯了基本都能速战速决。教训给的差不多,宁堔将钢环扔在地上,搓了搓被那玩意磕得有些发红的指关节,在一众大惊失色的视线里低头走出初三教室。
最震惊的还是挨欺负的男生,咧着个受伤的嘴叭叭叭就没停过,感叹宁堔打起架来生猛得像变了个人。
宁堔却完全提不起劲,更没有那种打赢一场架的爽快感,还是烦,烦到眼皮又开始狂跳不止,甚至后悔跑到初三教室闹那么一出。
“你能不能先把嘴闭上。”宁堔停下来看着男生,眼神里的烦躁冷漠占据了全部表情,强忍着没爆发。
“哦,对不起。”男生吓了一跳,赶紧闭嘴道歉。
男生的表现和当初遭受霸凌的自己如出一辙,宁堔深吸了口气,看着他:“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帮你,就是看不惯,换作别人也一样。”
“我懂了。”男生猛点头,生怕宁堔火气上头迁怒在自己身上,刚才亲眼目睹宁堔是如何一对多把人给摁地上狂揍,他现在觉得自己挨的那些打实在不算什么。
犹豫了一会,男生说:“那个我叫刘子聪,今天特别谢谢你……”
“不用谢,赶紧回你教室去。”宁堔很干脆地打断男生即将开始的长篇演讲。
宁堔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变了许多,不单是性格,还有其他肉眼分辨不出,更深层次的东西也在变。
对着镜子中的脸,宁堔如同看一个陌生人般,盯久了,身体慢慢变得僵硬无法动弹,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
直到面部表情逐步朝着狰狞暴躁而去,宁堔迅速闭眼,低头开始大口喘气,冷汗浸透整个后背,鼻腔冒出很浓的铁锈血腥味,让他控制不住想要咳嗽干呕。
一通干咳过后,宁堔咬牙重新抬起头,压不住的阴郁充斥全身上下。
像随时能干出点什么违反公序良俗举动的青少年罪犯。
这还是我吗?宁堔脸上浮现迷惘,然后面无表情冲镜子说了句:“真他妈丑。”
不知不觉,宁堔对自我的厌恶反感一天天加重,阴暗见不得光的负面情绪逐步将他吞噬,时间再长,估计就得奔着报复社会去了。
胡乐天他们找到人时,宁堔情绪已经稳定下来,除了面容有些苍白,基本看不出异常。
“耗子回学校后挺消停,没干什么事。好像又交了个女朋友,长什么样不知道,估计忙着跟女朋友腻歪抽不出空找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