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许子青在医院的ICU住了一个星期,沈柏辉在医院外等了一个星期,二人都不好过,许子青在ICU内24小时不关灯,里面的仪器发出的声音让许子青休息不好,他时长盯着天花板上白色的灯光发呆。
许子青有时伤口疼的厉害,呜咽着小声哭泣,有时无聊想找医生、护士聊天,但ICU每天忙得要死,没人搭理他。许子青在里面住了七天,他临床的人陆陆续续换了五六个,全去世了。
许子青每天带着恐慌入睡,他出ICU的那一天,死死地抓着沈柏辉的手,他闻着沈柏辉熟悉的味道,看着那熟悉的身影。
“我想你了。”
“乖,我也想你。”
许子青眼中含泪,他开口想诉说这几天的苦,可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沈柏辉俯下身,细心地为他擦着眼泪。
沈柏辉看着许子青,松了口气,他打趣道:“听说你在ICU里说胡话啊,第一天哭着闹着的。”
“麻药副作用吧,我都不知道,这几天过得,我都晕了。”
沈柏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长胡子了?”
“嗯,这几天也没刮啊,但是指甲倒是有人给我剪。”说着他伸出手,给沈柏辉看了一眼。沈柏辉看着许子青光秃秃的指甲,笑了笑:“剪的挺好。”
“我跟你说,我在那住这几天,我都麻木了,里面的人死的真快啊,第一天人还在,等我醒来开始急救了,然后死了。”
“你还明白着呢?医生说有可能这些事你不会记得,没想到啊。”
“没晕,反正就是伤口疼,疼的要死,整个脑子都疼。没煳涂有可能是因为我是垂耳兔?”
沈柏辉为许子青盖好被子,他扯了扯嘴角,笑了下:“别说胡话了。”
“我要睡觉了,我要累死了。”说着他扯了下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病房内吵闹声不断,许子青依然能睡着,他在ICU住这几天后,早就习惯了噪音。
沈柏辉没心情整理自己,整个人乱糟糟的,他照镜子才发现,自己像流浪汉一样。沈柏辉出门洗了个头,买了身衣服,等许子青再醒来时,沈柏辉正在削水果。
“我要吃橙子。”
“许子青,你这瘤子割了跟没割一样,我还想着你手完术会变傻呢。”
许子青侧过头,笑嘻嘻地看着沈柏辉:“那个时候已经在ICU里过完了,现在是恢复期了,我在ICU天天哭,疼的受不了。”
“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哪?”
“不告诉你。”
许子青啃了口削好的苹果,叹了口气:“我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怎么了?”
“我手术那个瘤,有可能有后遗症,但是有可能没有。”
“怎么知道有没有?”
许子青看着沈柏辉,眨了眨眼:“我的语言和智力没问题,有可能运动这方面,不行了。”
“你又不是体育老师,又不是比赛的,不影响走路就行。”
“有可能会影响。”
沈柏辉啧了一声:“放心吧,我带你去康复医院,天天带你做康复治疗,医院我都给你打听好了。”
“这么细心啊!”
沈柏辉勾唇一笑:“所有事情我都打听好了,也做了准备的,你放心吧。”
“你可真好。”
“感动了?以后好好对我,给我养老。”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许子青翻了个身,继续啃苹果,沈柏辉站起身,走到走廊。许子青的手上都是针眼,他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沈柏辉回来时手里拎着一箱牛奶,他将奶放到床下,拍了拍许子青:“你猜谁来了。”
“谁啊?”
陈浩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进来,他咳了一声,看向许子青。许子青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陈浩:“浩子?”
“宝贝,想死你了。”
“你怎么来了?哎呀,这么远还来看我。”
陈浩看了看许子青的头,脸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凑过去,一脸心疼:“疼不疼啊?我的天。”
“还行。”
“你生病了我差点没急死。”
许子青笑了笑:“别急。”
陈浩转过身去,不满地开口道:“你安慰人也就这水平了。”
“你知道的,我不会安慰别人。”许子青想了想,一脸八卦地咕蛹过去:“你和陈新远分彻底了?”
“你好像蛆,嗯我们两个分彻底了,人家回去领证去了,啧啧啧。”
许子青见陈浩情绪不错,一脸八卦地问道:“那女的长得怎么样啊?”
陈浩凑过去,撇了撇嘴::“不怎么样,那女生短头发,比陈新远都爷们儿。”
“陈新远当上娇妻了?”
“那女生因为一些原因留的短发,其实长得也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