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林宋羡手肘上的伤口,有点愧疚。
“早上撞到了。”如果他没看错,对方是因为被他突然转头吓到才会仓促地从墙上跳下,撞到手臂。
那面墙很粗糙,砖上的星点石子渣都裸露在外面,刮擦到是很痛的。
问就是闻喃以前在那翻过墙,受过伤。
只是闻喃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
细皮嫩肉的。
“哦,没事。”简程枭见状手臂往里缩了缩,随意揉了把头发,勉强打起几分精神。
“还是得处理下,感染就麻烦。”闻喃不能让自己不安。
闻喃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神色很坚决
简程枭顿了下,几秒过后接过碘酒和棉签,打开,扭头给草草给伤口消完毒。
看简程枭这样子,闻喃猜想他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推拒上浪费时间。
“再把这个药撒 上去,包上纱布就好了。”
他刚弄完,闻喃又递来了瓶药粉,想说的话到了嘴边,闻喃却开口道:“这个月的体育课都没你的份了。赶紧上完药,医药箱我要还回去的。”
简程枭手一紧:“谁?”
闻喃心里有点烦躁,“蒋嘉嘉的,他们班这节自习。”他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道:“你应该不认识。”
简程枭低下眼:“见过。”
伤口撒上药粉的时候有些刺痛,简程枭没有防备,皱眉轻轻“咝”了一声。他单手没办法贴纱布,闻喃看着他那副不能自力更生的样,好心帮到底,低头帮他弄。即便动作很轻也会不小心碰到伤口,他拧紧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闻喃抬头看了简程枭一眼,手里贴着医用胶带,不知为何,脑中浮现了儿时的一些琐碎的记忆,好像有个小男孩也是总受伤,喜欢哭,还爱跟着他一起玩。同此刻面前的人奇异重叠在了一起。闻喃没多想,低下脸,在他伤口上轻轻吹了吹。
简程枭瞬间僵住了。
闻喃毫无察觉,吹完规规整整帮他把胶带贴好,说道:“你说我们认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简程枭眉心一蹙,脸上还能做到面无表情:“你想不起来?”
闻喃:“想不起来,要不给点提示词?”
简程枭只是低着头,睫毛轻颤看着很伤心,闻喃懂了,他是要自己全部一点一点回想起来,给提示词就同等于作弊。
闻喃动作顿住,过了会儿,把面前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算了,我尽量想起。你现在就好好呆着吧。”
他提着医药箱走了。
窗外下着小雨,其实伤口并不疼,准确来说是感觉不到疼痛。简程枭也没想到闻喃会关心他。
一切都在走向正轨,钟表上秒针在不停地走,简程枭看着窗外阴沉的天,他摸着受伤的手臂,突然笑了。
他和闻喃会越走越近,越来越好。
第十章 交班费
闻喃又收到了闻凯阳的消息。他很执着,不管是经历了多少次掀桌子内涵的事,在几天后都能面不改色的邀请他继续回来吃饭。
吃什么饭?
吃一顿各有心思的饭吗。
他不明白,闻凯阳坚持了这么几年到底是为什么,他认为能营造出一个新家庭,认为只要自己慢慢接受了,生活就会步入正轨。
可方茵的照片一直摆放在家里。
那些关于她的照片,于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于闻喃而言,这是回忆。于闻凯阳而言,是要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做过什么。于陈韵芸而言,只不过是一直在提醒着她,自己永远都是个三。
闻喃理应没去,他买了袋水果坐车去了外公家。
那里更像家。
第二天,昨天下了场小雨,今天天气就好起来了。
午休时间,难得的空闲。教室里氛围轻松,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扬起窗幔。
风里有湿润的泥土气息,混杂着种植的无名小花的清香,今天有太阳,温度稍微高了点,马上就要一月了,再过不久,春天也要来了。
夏琪和几个女生坐在一起,讨论着周刊和最新的八卦。后头男生嬉笑打闹,互相拿书拍打,还有不少学生伏案做题,认真复习。
她卷了波浪卷,将长发绑成高马尾,松松垮垮的,脸上带着精致的妆,旁边的小姐妹在给她涂指甲油。
“听说闻喃他们前几天和三中的那般人打架了,打架的原头好像是蒋嘉嘉。”一个女生对着蒋嘉嘉说道。
夏琪本来在照镜子,听到蒋嘉嘉这三个字时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下,漂亮的外表下阴狠地说着:“婊子。”
声音不大,但几个女生都是她的姐妹团,帮着自己人说话。
“就是,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这么会勾引人,狐媚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