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空洞的笑容背后隐藏的悲痛，赖欢几度启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陆奕又吻了吻他嘴角，低低地说：“好欢儿，帮我拿下邹穆，我要他和楚桑琛反目为仇。”
赖欢透过金丝边眼镜，看到后面那双眼睛被仇恨占据。
他无法劝说，只能点点头，应下他所有要求。
正好底下的人通过对讲机告诉他邹穆到了，陆奕放开他，躲进刚才的房间里，关门前嘱咐他：“好好表现，让他成为你的裤下臣。”
*
不得不说，楚氏的员工也和楚桑琛一样，做起事来雷厉风行。
项目经理和楚桑琛商定好和陆氏后续合作的方向后，整个项目组都干得热火朝天。
赵嘉牧去给他们送文件的时候，时常看见员工们对如何获利展开激烈辩论，这让他回想起上辈子在军营时，大家也像这样积极讨论下一步行动。
“赵特助你来了。”同事接过他送来的文件，腼腆地笑了笑，“关于这个项目，我们组卯足了劲儿，明天双方会谈非得咬下陆氏一块大肥肉才甘心。”
开玩笑，关键时候陆氏变脸导致公司亏损，这要传出去，他们这个组还怎么在公司混？
陆氏是欺负楚氏吗？
不，这是在打他们整个项目组的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家辛苦了。”赵嘉牧笑了笑，“我会把大家的努力都转达给楚总，争取大家奖金加倍。”
“好耶！”同事眼睛瞬间放光。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哪还有人不知道赵嘉牧就是未来的老板娘。
只不过赵嘉牧为人低调好相处，从来不端着，大家都喜欢和他打交道。
“不过……”赵嘉牧的目光看向办公室角落，那里空无一人，“楚炎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他？”
“他啊。”同事表情瞬间变得嫌弃，“不知道躲到哪去偷懒了吧？”
不是他想表现的这样明显，而是二世祖空降他们项目组之后，除了最初几天还稍微有点积极性，后来的日子又恢复成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
本来大家对他就没抱多少希望，他摆烂的态度让大家更不乐意带他。
只要二世祖不给大家添乱，大家就当组里多了个吉祥物。
被他们讨论的楚炎，此时正躲在厕所里和赖欢打视频电话。
他赤身跪在马桶上，满脸羞涩，压着声音哀求：“差不多可以了吧？”
视频里的赖欢翘着二郎腿，端着高脚杯睥睨着他：“是你自己爱我，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怎么，办不到？”
轻飘飘的一句话，沉甸甸的压在楚炎心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从那一晚开始，赖欢总是向他提各种要求，如果他做不到，就是他不够爱。
为了证明自己，他曾大半夜飞去海岛守日出、曾中午十二点在F国首都大喊他是个碧池、曾站在楼顶抱着玫瑰花对天空表白……
没想到今天赖欢更过分，要他在公司的厕所弄给他看。
饶是他混蛋惯了，都有点招架不住。
“欢欢别闹了，待会儿下班我去找你，你想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视频那边赖欢把酒杯重重磕到桌上：“真没意思，今晚不许你过来。”
赖欢苦不堪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苦传达给了赖欢，赖欢突然改了注意：“要不我们做点更刺激的事？”
“什么？”楚炎心在打鼓，他现在真的很怕赖欢想一出是一出。
视频里的赖欢俯身向前，双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托住下巴：“要不你去把你项目经理最新做出来的文件偷出来，今晚我们拿来点烟火？”
“不、不好吧？”赖欢忐忑。
虽然他糊涂，但也看得见最近公司里的人为了这个项目投入了多少心血。
他们都是为楚家赚钱，他还没傻逼到背刺自己的钱包。
“嘁。”赖欢幽怨的看着他，“你果然不爱我。”
楚炎最怕他这个眼神。
他咬咬牙：“知道了。”
第五十八章 好手段
楚炎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心虚过。
他紧紧抓着方向盘，视线落到副驾位上蓝色文件夹。
这是他今天下午趁项目组的人去开会偷出来的文件，他不知道这个文件上具体写了什么，但是总归是些有利公司的东西。
他坐在车上挣扎，究竟要不要把文件拿上去，交给赖欢。
“叩叩叩。”
车窗被敲响，他侧头看，是紧紧裹着大衣的赖欢在外面。
“怎么？不想见我？”等车窗摇下，赖欢嘲讽。
“没有。”楚炎虚弱的笑了笑，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毕现。
“你该不会后悔了吧？”赖欢试探，他装作没看见副驾上的蓝色文件夹，故意示弱，“我就知道，在你心里为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