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们今日前来就是要他表这个态。
现在目的如此轻快的达到,所有人也不继续上眼药,三三两两离开年氏。
等他们一走,年授柯往后倒在椅子上,他抬手捂住眉眼,心情沉重:“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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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总,年授柯有动静了。”阿缘匆匆赶到办公室,“他刚刚申请了私人航线,半个小时之后会启程。”
楚桑琛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沉稳:“目的地是哪里?”
“Z国。”阿缘吐出两个字。
“Z国?”楚桑琛疑虑,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起身,“盯住他,给我定去Z国的航班。”
“是。”阿缘按照他的吩咐退出办公室。
心里浮动不安的楚桑琛在办公室不停来回踱步,他完全无法沉下心来工作。
他等这一刻等了整整一年,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心里突然有些慌。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抓住这个机遇,或许这是他离赵嘉牧最近的时刻。
没多久阿缘发给他航班消息,他去休息室里拿出已经准备了一年的行李箱,匆匆赶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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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位金发帅哥在门口对赵嘉牧招手,“有人找你。”
赵嘉牧回头,看到了门外的年授柯。
他下意识往年授柯背后找,他背后空空荡荡,没有看见他想看到那个人。
他把手中的玩具交给身边的小孩子们,起身出来和年授柯会面:“年总一个人?欢欢呢?”
年授柯邀他出去走走,斟酌用词后,单刀直入:“赵嘉牧,我没法护你了。”
他的表情之下,是掩饰不了的焦急,赵嘉牧瞬间了然。
“看来有人给年总造成不小的麻烦。”
“岂止是不小的麻烦。”年授柯颓废地抓了抓头发,“他简直想要了我的命。”
他也不顾什么形象,把苦楚直接给赵嘉牧倒:“当时我为了能把小赖留在我身边,所以我和他做交易,帮他把你藏在这里。没想到楚桑琛那个疯子,没法从我这里得到你的消息,就用手段打压年氏。”
“什么?”赵嘉牧更在意另外一个点,“欢欢和你在一起,是一个交易?”
他的脸色逐渐苍白,指尖都在发抖。
年授柯苦笑:“一开始是交易,不过我们在一起后的三个月,我放他离开了。”
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喜欢的人,日日强颜欢笑,他高估了自己的狠辣。
所以在第三个月的时候,他把自由还给赖欢,放他走。
“欢欢现在在哪里?”赵嘉牧追问,“他过得还好吗?”
年授柯点头:“你放心,我放他走后,他也离开A市,去了一个偏远的小镇,重新开始生活。”
“这样啊……”赵嘉牧稍微安心。
得知赖欢过得不错,他重新把话题拉回去:“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对不起。”年授柯垂下眼,“为了年氏,我要把你的行踪告诉楚桑琛。”
他以为赵嘉牧会惊慌失措,谁知对方却释然地笑了笑:“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回A市一趟。”
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他也该回去处理生死相随的事。
继续逃避下去,他和楚桑琛都得死。
有些事也该做个了断。
赵嘉牧对年授柯笑了笑:“说起来也该我向年总表示感谢,谢谢你和欢欢分开后,还维护了我那么久。”
“你……”年授柯正要说点什么,但他看到远处风尘仆仆赶来的人,先是惊讶,随后变成苦笑,“他来得还真快。”
赵嘉牧随他视线转头,正好看到双眼通红的楚桑琛,大步流星朝他走过来。
年授柯说:“你和他聊吧,我先走一步。”
楚桑琛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年授柯,他紧紧抓住赵嘉牧的双臂,生怕他再跑。
“你真狠心,竟然舍得那么久不见我。”
赵嘉牧推开他的手:“好久不见。”
他说得风轻云淡,叫楚桑琛心里发苦。
随着时间推移,难道他对他的感情已经淡了吗?
“嘉……”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赵嘉牧主动邀约,他往旁边跨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对于楚桑琛这张陌生的面孔,这里的原住民都无比好奇。源源不断的视线投到这边,要是他们再不走,明天不知道会有什么奇怪的谣言传播开。
楚桑琛按耐住心中的千言万语,一言不发的跟着赵嘉牧回到他的住所。
这是一间极为质朴的木屋,屋子里除了必要的桌椅和床,竟没有任何家具。
“这一年来,你就住在这儿?”
赵嘉牧提起保温瓶倒了半杯热水放到他面前,不在意的笑了笑:“这里挺好。”
这里和他出生的那个小村庄很像,虽然贫穷,但很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