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开始就不愿和他在一起,那就不要给他希望。
楚桑琛沉默,避而不答:“是我错了,你先……”
“出去。”赵嘉牧闭上眼睛,“我不想看见你。”
“好。”楚桑琛替他掖好被角,一言不发离开。
当他即将关上门的那瞬,赵嘉牧突然说:“如果你想知道关于贴身的事,只要你问我,我不会不告诉你,可惜你没问。”
话音刚落,病房门合上,病房重新回归安静。
但下一秒,病房门被重重打开,楚桑琛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走进来。
“我问过你。”楚桑琛回到他床边,满腹委屈,“你没有告诉我。”
“你什……”赵嘉牧噤声,他想起来昨天晚上楚桑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哈……哈哈……”他躺在床上苦笑,“或许你才是对的,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分开挺好。”
回想他们之间的纠葛,从一开始就是由他构建起来的骗局。
后来种种阴差阳错,都不过是他撒谎的报应而已。
楚桑琛什么错都没有,是他为了活着,不顾他的意愿拉他下水,一切的错皆起源于他。
他重新闭上眼睛,心如死灰地把楚桑琛想知道的一切告诉他。
“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也不叫赵嘉牧,我本名赵日月,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山村,和我娘亲相依为命。”
“后来贪官当道,民不聊生,我为了活下去,参加起义军,过上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
“再后来朝廷派军抓了我们的父母妻儿,逼我们束手就擒,我被杀头的那一瞬,贴身出现带我来到这个世界,来到你的身边。”
“为什么要来到我身边?”楚桑琛心里发颤。
“不知道。”赵嘉牧像个死人般,情绪毫无起伏,“为了活下去,贴身要我和你做契兄弟,做不到我就得死。”
果然……
楚桑琛踉跄后退。
那些诡异的感觉全都得到解释。
他絮絮叨叨,把楚桑琛不知道的那些细节一股脑的倒出来,只是说到楚桑琛被陆奕害,他倾尽所有好感值只为了换他一命时,他可以跳过。
他们已经闹到这个地步,那件事不提也罢。
但他不提,楚桑琛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我向你求婚之后,你的任务变了。”
“没有为什么。”赵嘉牧不屑解释,“我又无法控制贴身,它要变动,我又有什么办法?”
在心里默默向贴身道歉,害它背锅。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贴身已经回到了它的世界,这里的事与它无关,也不需要它再为他操心。
讲完所有的事,赵嘉牧问楚桑琛:“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如果没有,请你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来。”
至于生死相随……
他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你爱过我吗?”楚桑琛突然问。
赵嘉牧愣住,随即唇边勾起无奈的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爱与不爱,在这场以骗局为始的爱情游戏里,变得像一场笑话。
“走吧。”赵嘉牧催促,“是我为了一己之私,害你在我身上浪费了时间与精力,抱歉。”
他侧过头,用后脑勺对准楚桑琛。
他不愿再沟通的模样,让楚桑琛生出无能为力感。
临走之前,他望着病床上的那个人,语气失落:“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因为太生气,所以才放你鸽子。”
等他气消了,他会再回来,只可惜赵嘉牧好像已经不要他了。
心像被剜掉了一块,楚桑琛一步三回头:“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但赵嘉牧却不给他任何回应,宛如没听见似的。
他走不久,赖欢和年授柯风尘仆仆的赶到意愿,赖欢看到病床上的赵嘉牧,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你搞毛啊?”他坐到病床边,想碰赵嘉牧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你不是跟楚桑琛出来领证吗?怎么领到医院来了?”
赵嘉牧虚弱地冲他笑了笑,眼泪顺着眼角划到枕头上:“我跟他这回是真的彻底掰了,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回不去,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又不是非他楚桑琛不可!”赖欢替他擦泪,“等你伤好了以后,哥哥你找,十个八个排着队让你挑。”
赵嘉牧拉住他的手腕:“欢欢,帮我一个忙。”
“什么?”
“带我离开这里。”赵嘉牧眼神坚定,“帮我找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我想从头再来。”
既然楚桑琛不愿跟他断,那就由他亲手斩断这份孽缘吧。
是他开始的这场骗局,让他来画下句号,刚刚好。
赖欢欲言又止,在赵嘉牧恳求的目光下,说不出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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