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桑琛露出受伤的笑容，像块要碎的玻璃似的：“还想骗我？”
赵嘉牧默不作声，紧紧抿住唇线。
他不言不语的样子，更令楚桑琛难过。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楚桑琛低问。
“……我们可以不聊这件事吗？”赵嘉牧拉开他的手，继续后退，留出安全的距离。
“不可以。”楚桑琛再次逼进，他握住赵嘉牧的肩膀，不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今天我们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
“好。”赵嘉牧被他逼得退无可退，也破罐子破摔，跟他对峙，“那天你梦到的是谁？”
楚桑琛愣住，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赵嘉牧看他完全没有自觉，忍不住冷笑：“怎么？装傻？”
又一次挣脱开他的钳制，赵嘉牧双手交错环抱手臂：“我不想跟你谈这件事，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们把话说开，我们就彻底结束。”
“谁要跟你结束？”楚桑琛被他气得发抖，“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给我判死刑？”
“不知道？”赵嘉牧气呼呼的点头，“行，我再把话说明白一点。”
“那天，我们从电影院出来之后，你后来梦见的人是谁？”他冷冷地看着楚桑琛，亲手撕开这层摇摇欲坠的和平，“是年兮？还是别的男人？做梦都喊着让他别走，你还跟我在一起干什么？去找他啊！”
失望爬上他的脸，他眼神渐渐空洞：“有时候我挺佩服你，前脚跟我翻云覆雨，下一秒却惦记上别人，真厉害。”
任凭楚桑琛想破头，他都没想过事情是在这发生的变故！
说不出心中事气恼多一点，还是荒唐多一点。
他竟然因为一个缠了他小半辈子的梦，差点丢了他心爱的人。
他蛮横地拉过赵嘉牧，把他死死抱在怀里：“我除了惦记过你，我哪还惦记过别人？你给我扣帽子前，就不能听我辩解两句吗？”
“是，我那天的确梦到了一个男人。”楚桑琛把自己的内心剖开，给他讲一个从来没告诉过别人的故事，“打我记事情，那个男人就时不时出现在我的梦中，可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时不时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但从你出现之后，我就没再梦见过他，所以那天当我再次梦见他的时候，我才会失态。”楚桑琛把脸埋到赵嘉牧的肩膀上，“你既然很介意，那天为什么不问我？只要你问，我不可能不告诉你。”
“你觉得我会信吗？”赵嘉牧挣扎，“编谎话也不编得像一点，你当我是傻子吗？”
楚桑琛抱得更加用力，和他角逐：“我发誓，假如我今天有说半句假话期满你赵嘉牧，我不得好死。”
听到他发毒誓，赵嘉牧抬手拍他后背：“仗着无知什么话都敢说，老天爷都看着！”
“要是老天爷都看在眼里，那他更不可能惩罚我。”楚桑琛理直气壮，“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真的有老天爷的存在，他也会为我主持公道。”
感觉到赵嘉牧的挣扎变弱，楚桑琛小心翼翼地松开他，拉着他到床边坐下：“我给你讲一讲我梦中的那个人吧，等你听完，再决定要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赵嘉牧不答，但软和的态度，给了楚桑琛些许勇气。
“那个人大多数时候一身白衣，他总是背对着我，让我看不见他的脸。”楚桑琛回忆道，“起初见面的时候他和我差不多大，随着我年龄增长，那个人也和我一起成长。”
“呵，你们还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呢？”赵嘉牧讽刺。
楚桑琛自知理亏，不敢回他，继续说：“一直到我成年后，那个人在我梦里出现得越来越频繁，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鬼魅缠上。后来我托人找到一个有名望的高僧，求他帮我瞧瞧，他说那个人是我前世的债。”
赵嘉牧又冷笑：“青梅竹马加上前世因果，你们的缘分真深。是我不知好歹，来耽误你。”
“瞎说什么。”楚桑琛点住他的唇，手动封印他的嘴，“前世的因果也该在前世断，我这辈子只要你。”
“就会说好听的话。”赵嘉牧嘟囔。
楚桑琛笑了笑：“我哪是在说好听的话？我只不过是想要你看清楚我的诚意，不要离开我。”
他又握住赵嘉牧的双手，情真意切地说：“我刚不是说了吗？自从你出现后，我就没再梦见过那个人，也就是那天突然梦见，我才失态。我坚信是你的到来，才拯救了我，只是因为我离开你太久，那个人才又缠上我。”
“我是祛缠你梦靥的工具？”赵嘉牧抽手。
他虽嘴上依旧不饶人，但态度终于不再针锋相对，楚桑琛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