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最后一点的良知，楚桑琛没把“我觉得你脑子不太好使”说出来，而是委婉的看了他的头部一眼。
青年看着他手里的一叠粉红票子，一阵眼热。
倒贴系统可是给他看过，这种看起来薄薄的纸张，就是这个时代的钱，面额很大的。
但钱和命，绝对是命比较重要。
青年忍痛把楚桑琛的手推了回去，含情脉脉的看着男人:“恩公，我已经受了这么大的恩情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你操心呢？”
“……”
“我知道了。”没得到回答的青年恍然大悟，“恩公这是给我的……嫖资吗？那恩公要不要先验货？”
青年羞答答用手把衣领往下一扯，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锁骨。
动作豪迈的和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尤其是那双眼睛，还散发着野狼的光芒，看得楚桑琛头皮一麻。
“哪里来的妖魔鬼怪，不长眼睛讹到你爸爸我头上来了，再不滚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楚桑琛示威般的朝着青年挥了挥拳头。
他长相昳丽，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调戏，还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说他是个多长了东西的娘们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楚桑琛痛定思痛，去学了不少防身术，然后把那些说他娘炮的小崽子一个个打得哭爹喊娘的。
当然，扯远了。
他很自信，对付眼前这种看起来就不太壮实的青年，就是一拳头的事。
然而……
他的手腕被这个看起来一拳头就能打哭的青年握在手里，半点都动弹不得。
楚桑琛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找上我有什么目的？”
他就说，怎么会有人被车撞了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走上几圈。
但车祸一开始就是阴谋的话，青年的异常就不难解释了。
“对，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呢。”青年笑眯眯的道，“鄙人姓赵名嘉牧，至于目的……”
赵嘉牧突然靠近楚桑琛，满脸真诚:“我已经说过了，我要报答恩公的恩情。”
……不了，受不起。
“举手之劳而已，壮士不必客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桑琛惨然一笑，难得的好脾气。
“一定要报的。”赵嘉牧坚定的宛如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我娘……妈从小就告诉我，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泉相报，不过我现在身无分文，除了这个人之外，没什么好给恩公的，只好遵循传统了。”
说着，还羞答答的看了楚桑琛一眼。
像是待嫁的小媳妇见到相公一般。
“那你妈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传统是用在男女身上的？”楚桑琛无力的道。
“没。”赵嘉牧一脸正直，“但我妈告诉我，所有的爱情都是可以得到尊重的，所以适用于男女的原则，用在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一样的。”
那你妈可真是太前卫了。
第二章 睡一张床上
一阵僵持后，车子重新发动，往家的方向行驶。
副驾驶座上，多了一位姓赵名嘉牧的人。
“哇。”赵嘉牧一直在戳前面放的假花，嘴里时不时的发出惊叹声，“这个是……塑料的吗？”
他发“塑料”两个字的时候，音调还是很奇怪。
楚桑琛忍不住皱了皱眉。
赵嘉牧除了一开始说话发音比较怪之后，后面就越来越流畅，字正腔圆的，要是去考普通话的话，也能到一乙的程度。
最开始的怪异发音，就好似他的错觉一般。
“你到底是谁？缠上我有什么目的？”楚桑琛烦躁的问。
他向来讨厌工作以外的麻烦，偏偏现在有个大麻烦找上了他。
“赵嘉牧啊。”青年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刚刚才自我介绍完，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连你们这里的大……医生都没办法治好你吗？”
又来了。
又是“你们”。
然而楚桑琛现在不关注这个细节问题。
“我看你才是脑子不好使！”楚桑琛愤恨的瞪了他一眼，“你爸第一次抱你的时候没让人检查一下你是不是个脑瘫啊？”
骂人不骂妈，这一点楚桑琛一直谨记于心。
闻言，刚刚还兴致勃勃的青年突然黯淡下眼眸。
“我……没见过我爸。”赵嘉牧收回在假花上戳个不停的手，神色黯淡，“我妈说他坟头的草都长三丈高了，但隔壁的大妈说，他是跟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跑了，这事还害得我妈差点难产。”
无论哪一个可能，都不是美好的回忆。
“……对不起。”楚桑琛只能干巴巴的说。
“没关系。”赵嘉牧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有点累了，如果到了的话，麻烦你叫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