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的计划里，只要死守住最后的防线，等好感值刷满，他完成任务后，他就可以悄无声息离开这里，不再继续打扰楚桑琛的生活。
可如今，他划下的线被破坏。
他真的能如愿离开吗？
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让楚桑琛也回味过来。
酒醒了，他后悔了。
圈着他的手臂缩紧，楚桑琛隔着衣服亲吻他的肩膀：“后悔和我做？嗯？”
“我……”
他既说不出来后悔两个字，也说不出来没后悔三个字。
喉咙好像被人捏住，他发不出任何音符。
他只能将薄被抱得更紧，逃避回答。
昨晚做之前，楚桑琛就做好了今天他酒醒后翻脸不认人的准备。
但真正发生时，他还是有些受伤。
在他看来，他们早就该水到渠成、水乳相交，他不明白赵嘉牧为什么放不开。
“小东西，你昨晚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你在犹豫什么？”楚桑琛不满咬他，又怕咬痛他，他完全不知道该拿赵嘉牧如何是好。
赵嘉牧躲开他似痒似痛的咬，却躲不掉箍在腰上的手臂。
“没有在犹豫……”
没有？
楚桑琛真想去拿面镜子给他照，让他自己看看现在他是什么表情。
“你后悔了。”楚桑琛头靠他后背，失望透顶，“不要让我怀疑你对我的爱好不好。”
他不想怀疑，可是每每他亲近他，他抗拒的样子，让他无法不怀疑。
“和我做真的让你那么难受吗？还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没让你舒服吗？”
他的话像火一样点燃赵嘉牧，赵嘉牧耳根发烧。
“算了，是我昨晚趁人之危，趁你醉酒意识不清醒，强行要你。你要怨我也好，要恨我也好，都随你。”
圈在赵嘉牧腰上的手回缩，却在完全离开前，被按住，不让他退。
“你不要这样说。”赵嘉牧心仿佛被人拧作一团，又紧又疼，“我没喝断片。”
昨晚的事他都记得。
他记得楚桑琛好几次强忍着火气叫停。
他也记得安慰完胡闹的他后，楚桑琛躲进浴室里。
他还记得是他不知死活，跑到浴室去招惹楚桑琛，最后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千错万错都不会是楚桑琛的错，昨晚的事是他惹出来的火。
他的话是灭火器，熄灭楚桑琛的怒意。
楚桑琛叹口气，重新抱住他：“你就会折磨我。”
“我哪有。”赵嘉牧垂头丧气。
“你没有？”楚桑琛掰过他，捏住他的下巴，“是谁总是撩拨我之后，却藏着掖着不给吃？又是谁睡完之后翻脸无情？”
要不是他算还有点良心，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是不是打算把他当成淫乱之徒，把他打出去？
赵嘉牧眼神闪躲，不敢应他的话。
他轻轻推搡他：“不说了行不行？今天我们要去做什么？”
“本来带你出海，是想带你看日出，哪知道……”楚桑琛顿了顿，没继续说完。
如愿看到赵嘉牧脸颊覆上薄红，他故意贴近他，柔柔提议：“反正已经错过了，我们……嗯？”
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他几乎是明示。
昨晚他担心赵嘉牧受不了，没敢闹得太过分。
既然今天他身体没事，正好时间还早，一切都刚刚好。
“不……不了吧？”赵嘉牧缩了缩。
昨晚的事，他尚且可以用喝醉了做借口，不是他的本意。
现在他无比的清醒，要他直面这件事，他真的做不到。
“又不高兴给我？”楚桑琛试探，“宝贝，我好饿，想吃饭。”
赵嘉牧没听懂他话外之音，以为他真饿了，如释重负：“饿了就去吃饭。”
“这可是你说的。”楚桑琛大喜，反手把人推下去。
“你干什么？”赵嘉牧惊慌，然而他只感觉到腰带被扯松，凉意袭来。
楚桑琛覆上去，在他嘴角落下吻：“开饭。”
赵嘉牧：“？？？”
他说的开饭，是这个意思？
“我不……呜！”
楚桑琛轻车熟路，瞬间将他拿捏，并故意询问：“什么？”
赵嘉牧只能咬紧牙关，红着眼睛瞪他。
*
假期总是短暂，一天一夜的海上之旅，在日落前拉下帷幕。
阿缘在码头接到他们，目不斜视地向他汇报：“楚总，老宅联系我，请你和小赵今晚回去吃饭。”
楚桑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是谁跟你联系？”
阿缘：“您父亲。”
楚桑琛不知道楚父还有什么话要和他说，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不见。”
“可是……”阿缘迟疑，“您父亲说，一同就宴的还有陆奕。”
“谁？”楚桑琛冷下脸。
真是一个许久没听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