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不知情。”那分享信息的弟子道,“不过楚阑舟好找。”
楚阑舟亏就亏在建了个庙,碰见这种事情,跑都跑不掉。
“这还带强塞的?”那弟子不可置信,“怎么楚阑舟是魔尊都逃不过包办婚姻?”
他出身世家,且资质不错,最近家族天天想着给自己安排一些不认识的女修见面,目的就是逼迫自己联姻,为家族繁衍出优质的后代。他最近一直被族中长辈们烦着,见此情景难免联想到了一处。
之前他偶尔被催得烦了还会梦想着去当个自由自在的魔修摆脱纷扰,却没想到楚阑舟都混到这个地步都没逃过被安排的命运。
“你也别觉得人家可怜了,你看这轿子那么安静,估计里头的人是自愿的。”有个弟子阴谋论道,“不好好修炼,成天动歪脑筋,哪有什么值得可怜的?都是活该。”
“也不怕被楚阑舟玩坏了。”
他旁边的弟子听不下去他的污言秽语,劝道:“你不要乱说。”
那弟子被质疑,说得更加起劲:“掌门和众长老都在,里头那人若不是自愿,就得以命相搏奋力挣扎出来找长老们申冤,他躲在轿子里不出来,这和自愿有什么区别?”
旁边的弟子皱了皱眉,不说话了。
他们自以为把声音压低了长老们就听不见,但在场那些长老都是何等的修为神识,当然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再谈下去估计什么离谱的谣言都要被造出来了。
掌门眼角抽了抽,回眸扫了一眼那个造谣的弟子,手指动了动就想操纵木傀儡赶紧把人抬走。
却没想到催动了半天,木傀儡一动不动,倒是那喜轿内,有一只手掀开轿帘,手心朝上伸到了外面。
那只手骨节分明,虎口处还覆着一层着薄茧,是只经常握剑的手。不过里头的人脸上盖着红布,看不清容貌。
弟子们都是被叫来充排场的,此时云里雾里弄不清情况,但长老们看明白了,表情都变得尴尬起来。
悯川有习俗,若是有女儿出嫁,家里人都会在临行前备些首饰玉器放在女子的喜轿内,称作“压轿财”,“压轿财”越贵重,女儿就越受宠,寓意日后的日子就会越幸福美满。
凡人的首饰玉器换算到了修真界就是灵财灵宝。
在场的掌门家主们都知道宴君安的意思,问题是现场的人又不是宴君安的娘家人,而且宴君安又不是女子,当然不可能帮他准备这种东西。
众人在人群中找了找,发现众人之中居然真的没有一个宴家人。
仙尊级别的送嫁,在场不是家主就是峰主和他们的亲传,而宴家家主一直对外说身体不好,这次送嫁也理所应当的没来。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指尖动了动。
掌门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这是要掐剑诀,连忙将从储物袋随便掏出了个宝物扔进了他的轿子里。
等他丢进去才知道自己扔了什么东西进去,心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东西是他在一个修士手上捡漏买来的宝贝,没什么攻击用途,就是能把人类修士伪装成妖族,还能模拟出妖族的原型,他自己拿到手都没多久,成天爱不释手,打算找机会在别人身上用用,还没捂热呢,就没了。
再想从剑尊轿子里捞出来已然不可能,掌门实在心疼,握着折扇捂着心脏默默走到了角落。
眼看掌门都束手无策,而且他们站在这里阵仗太大,吸引了不少好奇的人前来围观,还有几个特征特别明显的已经被人认了出来,而且根据这些长老的地位,他们还想推理出剩下家主长老的身份。
再拖延下去估计戴帷帽和没戴没区别了,长老们默默在腰间储物袋里摸索起来。
剑尊亲自伸手,当然不能拿一些低劣的材料应付,得找些凭得上等级的法宝才能送过去。
但问题是他们事先没有准备,如今带在身上的宝物都没有筛选过,全是好东西。
平时送礼他们不可能送这些出去,可今日不同。
反正都得给,若是掏得慢了搞不好会惹得剑尊不快,平白与剑尊交恶,倒不如爽快些,直接将宝物递过去。
众家主长老们拿定主意走上前去,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造成自己给了别人没给或者少给的情况,他们甚至还排了一个队,挨个往剑尊的轿箱里塞灵宝。
他们不仅塞还怕剑尊看不清楚自己送了什么,特意报出了宝贝们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