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阑舟有些踟蹰,半晌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很疼吗?”
楚阑舟在想自己是不是玩的太过分了。
当初自己玄月夜的时候宴君安深夜前来帮自己缓解疼痛,用灵力安抚自己。
可如今角色互换,疼的人变成了宴君安,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又灌酒,又咬破他的唇,甚至还把人灌醉计划着怎样折腾他。
更何况宴君安还是因为想要替自己承受才变成这样的。
楚阑舟咬了咬唇,难得有些良心不安,询问道:“怎么解阵法?”
那细微的啜泣声停了,屋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楚阑舟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答案,思索着宴君安是不是已经睡过去了,偷偷转过了身。
然后就被目光炯炯的宴君安吓了一跳。
宴君安平时不让自己喝醉是对的。
楚阑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心里劝自己别和醉鬼计较。
平复好情绪,楚阑舟耐着性子问:“什么时候偷偷背着我下的咒术。”
宴君安微微垂眸,不说话。
楚阑舟觉得他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宴君安眼眸垂的更低,就是不开口。
指望醉鬼解咒怎么可能指望的上。
楚阑舟叹了一口气,换了话题:“你为何要抓住我?”
其实她想说的是赶紧松手,话到嘴边美化了一下。
宴君安眨了眨眼睛,这回开口了:“要抓住……”
“然后呢?”
“藏起来。”宴君安认真道。
楚阑舟耐着性子问:“你想把我藏到哪里去?”
宴君安看上去很难过:“没有地方可以藏。”
怎么会没有地方藏呢?楚阑舟给他出主意:“宴家,念虚宗的剑阁……”
宴君安睁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色白了白,眼眸微垂就要落泪。
糟糕,越聊越伤心了。
这非楚阑舟的本意,楚阑舟连忙安抚道:“那你把我藏到你的身边吧。”
宴君安眼睛一亮,轻抿着唇,拽着楚阑舟的手指却紧了些,语调极其轻快地说了声好。
这是同意了?楚阑舟揣摩着他的意思,嘴角也有些按耐不住地上扬。
宴君安真是……娇气,但好哄。
楚阑舟趁着他心情好的时候乘胜追击,趁机问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咒?”
宴君安眼眸微垂,抿着唇不说话了。
楚阑舟狐疑地盯着他看。
这是在装听不到吗?
楚阑舟狐疑地试探道:“现在就把我藏起来好不好?”
宴君安面容正经,耳根微红,又飞快地应了一声好。
实锤了,他的确在装听不到。
楚阑舟都要被他气笑了,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你以为不回答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她提的问题的确很有建设性。
宴君安皱了皱眉,像是在思考有什么“彻底的解决办法”。
而后他眉目微展,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唇。
楚阑舟:……
很好,很聪明,还能想到从源头解决问题。
宴君安油盐不进,楚阑舟磨了磨牙,决定自己来解决问题。
她伸出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按住了宴君安的脖颈,一缕魔气顺着筋脉打了进去。
双修过几次,宴君安的身体对这魔气很是熟稔,楚阑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探到了宴君安的灵府。
宴君安猛得睁大眼睛,眼眸恢复了一瞬清明但很快就被楚阑舟打晕。
熟悉的疼痛感席卷全身,楚阑舟深吸一口气,这才勉强适应。
祝你好梦,师兄。
楚阑舟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离开,就着姿势躺进了宴君安的怀里。
……
千里之外,无相山庄秦家。
“这不好吧。”宴梦川站在门口,还有些踟蹰。
秦三百看上去十分焦急,看他不敢往前走,连忙催促道:“秦叔叔今日在正殿会见剑庄的人,不在主殿里,我们要抓紧时间,不然等秦叔叔回来就来不及了!”
林束和小师叔都有事出去了,穆愿心也因为需要回家交代联姻失败的事情与他们分别,宴梦川反倒成了这三人之中最闲的那个人,被秦三百拉去了秦家老宅。
不过他临到秦家门口才被告知此行目的,吓得连连摆手死活都不敢进去,他毕竟也是宴家人,哪能去了解秦家的秘辛。
眼看宴梦川拒绝的坚决,秦三百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什么秘密的……只是帮忙处理我母亲的遗物而已。”
秦关月已经死了,她所做的恶行已经被尽数公之于众,再多一项或者再少一项罪证对秦家人而言也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