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都在怀疑是自己的运算出错,出现幻觉了。
楚阑舟低声道:“这是真的面。”
面是真的东西,并非鬼气所化,外头田里的种那些作物也是真的,这些居民明明都是厉鬼,却没有害人,居然就留在汴州安居乐业。
老板娘盯着她吃完了整碗长寿面,才心满意足地收了碗道:“不错不错,楚姑娘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楚阑舟看着她脸上挂着的笑容,手指动了动,又放了下来。
老板娘说的对,今天天色太晚了,明日再说也来得及。
……
目送楚阑舟被簇拥着离开,宴君安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跟着张大牛来到了自己被安排的客房里。
夜色深沉。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宴君安握着剑叹了一口气,索性开始闭目打坐。
半晌后,他睁开了眼睛,又叹了一口气。
已经这么晚了,楚阑舟不会回来了。
只是一晚而已,再忍一忍,没关系的,再等一夜,明日就能见到阑舟了。
轰隆!
雷声乍起,宴君安抱着剑,觉得有点冷。
他是剑尊,已经修成半仙之体,寒暑不侵,不应该觉得冷才对。
以前年少暧昧,他一个人住也没什么,后来和楚阑舟相处的日子聚少离多,相聚的时间太短暂,能见一面他就满足了,自然也不会妄想着同楚阑舟宿在一处。
可自挑明心意后阑舟夜夜同自己宿在一处,现在只不过要分开一夜,他却忍不得了。
这里处处都是阑舟的气息,却也不是阑舟的气息,混淆了宴君安的视听,他已经偷偷探查出了楚阑舟的住所,却知道不能去找她。
只是一夜就这样计较,阑舟说不准会嫌他娇气。
更何况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天亮了,就能去找阑舟了……
宴君安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了一件内衫。
修者储物可以分两种方法,其一是炼制法器,比如储物戒或者储物袋,其二便是自己修行功法开拓出空间,为戒子空间。宴君安心机地没有将楚阑舟的物件藏在储物戒里,而是藏在芥子空间中,就好像这样做就能将楚阑舟偷偷藏起来一样。
这是君子不该做的,自小受到的教育教宴君安应该自持自爱,断不可做出此种孟浪之举。
……可宴君安忍不住。
在楚阑舟的事情上,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好像都失灵了一般。
他脸色通红,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然后拿脸颊悄悄蹭了蹭。
是楚阑舟身上的味道,可带在自己身边太久,已经有点淡了。
这点淡淡的香味若即若离,若有若无,激着宴君安,就像是吊在兔子面前的胡萝卜,一点疏解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更让他忆起楚阑舟的温暖来。
直逼得他发疯。
嘎吱——
推门声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宴君安浑身一颤,迅速将手里的东西收回空间里。
但已经晚了。
楚阑舟一手撑开窗子,一手撑着地面,动作熟练就要往里面翻。
刚刚的动作一闪而过,也正好被楚阑舟看了一个正着,她难以置信看着宴君安的手:“你刚刚手里拿着的,什么东西?”
宴君安眼眸微垂,故作淡然:“没什么。”
楚阑舟听到宴君安的回应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哦了一声就想从窗沿上跳下来。
宴君安伸手将她接了个满怀。
楚阑舟冒雨而来,沾染到他身上的红梅暗香,却没有染脏,反倒使那香气越发淡雅勾人。
楚阑舟觉得矫情,笑着道:“这点高度还没你院子里的墙高,脏不脏。”
就凭楚阑舟的□□强度,莫说是这点高度了就是再高十倍,魔尊也是摔不死的。
宴君安嗯了一声,却揽紧了些:“你敲我的窗户邀请我去喝酒,我却没有应邀。”
楚阑舟讶异一瞬,很快就调整好表情笑道:“怎么,后悔没?”
宴君安小声道:“后悔死了。”
看着楚阑舟微怔的表情,宴君安声音干涩:“自那以后我就发誓,如果有下次,一定要接住你。”
他在心里演示了数不清有多少遍,可自那日以后,他却再也等不到那个三更半夜敲他窗户的姑娘了。
那些狰狞的旧梦席卷而来,宴君安早就习惯与噩梦共存,所以现在还能表现得十分淡然。
啪!
清脆地一声脆响。
宴君安被结结实实亲了一口在脸颊上。
楚阑舟活像是一个小流氓,不仅用力亲了他一口,还故意将他的脸颊吸出啪嗒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