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该下地狱的模样。
顶着这张脸,哪怕打着多坏的心思,又怎么会有人舍得怪他。
饮食男女,魔尊也不能免俗。
楚阑舟微微用力,将小仙君推进了桃花林里,在他迷茫的目光中慢条斯理折了枝桃花别在了他的耳后。
她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不错。”更艳了。
她眼睁睁看着宴君安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其实还有一种情况下,尚还在念虚宗的楚阑舟会折桃花。
那就是和宴君安比试的时候。
她性情乖张跳脱,遇到这种时候,她也不会用自己的剑。
桃枝染了春色,朵朵桃花绽放于其上,又多情又放荡。她的骄傲让她不肯明说出她对少年的心意,却又偏偏毫不遮掩,蓬勃的野心和爱恋在桃枝里曝露无疑。
显然两人都想到了一处,他们现在的位置不是很好,宴君安什么反应都能被处于上位的楚阑舟收于眼底,他别过脸,想要遮住自己的眼睛。
但楚阑舟没有让他如愿。
“早就想怎么干了。”楚阑舟桎梏住了他的双臂,又点着他耳侧的桃花瓣,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我当年就在想,这样规整的小仙君,就该被我压在桃花林里。”
当年的小仙君是最守礼数规矩的,却每每都会在自己这里栽了跟头。
楚阑舟明明也不是什么好欺辱同门的恶人,却偏偏要欺负他。
惹他生气,惹他脸红,惹他记住自己所有的模样,想让他哭,又想让他笑,将自己所有都炫耀在他面前,像一只展露尾羽的孔雀。
桃花瓣打着旋儿飞起又落下,赫赫风声之下掩藏着阵阵喘息,桃花瓣被碾碎,流淌出粘腻的汁水。
“怎么哭了……”
楚阑舟伸出手,刮掉了宴君安眼角不自觉流出的泪珠,“好可怜啊,师兄。”
她也就是嘴上说说,手里的动作却未曾停下。
楚阑舟想,她在追一只蝴蝶。
一只翅膀很漂亮的蝴蝶,他带着点点微茫,飞在黑夜里,那是整个暗夜唯一的光。
何其有幸,这只她想据为己有的蝶,也愿意自己落在她的手掌中。
都已经成了这种关系,楚阑舟是个正经人,自然要给人一个名分,于是她认真道:“我问过公孙宏邈……三月初二是个良辰吉日。”
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在提别的男人的名字。宴君安咬死了唇,刚才辛苦含在眼眶之中装给阑舟看的眼泪是真的没有忍住,自己落了下来。
楚阑舟却偏偏毫无察觉,依旧说着自己的计划。
“……嘶,别咬。也不知你那时候有没有空?如果有时间,同我去楚家祠堂一趟。”
刚才还很精神的宴君安萎靡下来,楚阑舟有些疑惑:“嗯?”
宴君安耳根通红,眼睛瞪大了望着她,泪珠将落未落挂在脸颊上,看表情好像有些难以置信。
这样通知果然还是太突兀了,楚阑舟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一番:“这是我们楚家的习俗,你也该见见我爹娘……怎么了?”
只见宴君安一把将楚阑舟的衣襟拢起,而后迅速站起了身,将自己的衣服也拢了起来,脸上的红晕没了,小脸乍白,活像是个不守本分勾搭主家却被大家长捉口在床的小妾。
楚阑舟满脸莫名,还想勾他的衣角:“你要做什么?”
宴君安整理好衣衫,拒绝地十分坚决:“阑舟,今日不可。”
说罢,他步履匆匆,竟是走了。
楚阑舟斜靠在桃树下,还在平复自己的喘息。
这些桃花瓣乱飞实在心烦,人都没了,还有什么遮掩的必要?她一挥手,将桃花尽数驱散。
她站起身望着宴君安离去的背影,心下实在疑惑,宴君安怎么就这样走了?
……
小师叔怎么走了?
宴梦川眼睁睁看着桃花屏障散开,宴君安匆匆离开,表情也是莫名其妙。
他刚刚分明看到桃花屏障升起前师父与师叔拥在了一处,他还没替自己计划成功高兴完一会儿呢,就看到桃花屏障散了,小师叔转身离开的画面。
这样的好时候,小师叔怎么能丢下师父自己跑了呢?
原来最没用的不是桃花瓣,也不是雪团子,而是自己的小师叔。
宴梦川气疯了,罕见地口不择言:“他是不是不行?”
就连穆愿心都困惑起来,不过她很快提出了解决方案:“穆家有一味香料能让不举的男子都激昂起来,在商铺畅销得很,每次刚一上架就会被哄抢一空,不过我可以写信让家中长老寄给我几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