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阑舟回想着自己入宗门后发生的事情,忽然间想起了些古怪之处来。
自自己回宗门后,自己的小院的地上时常会多出些莫名其妙的桃花瓣,掉在地上,哪儿哪儿都是,十分难打扫。
楚阑舟的住处旁有一株桃树,是她亲手栽种的,打算等秋天结果了好吃桃子,熟料她种错了,种的是结不了果实的观赏树,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来不及,树都已经长老高了。
但种都种了,楚阑舟又不能将它拔了,就把它留在原地放着没管。
春日是桃花盛放的季节,那颗小桃树也开了花,堆在枝头霎是好看,可惜容易掉,经常会飘落几朵进她的院子里。
当时那段日子自己院子里的桃花格外多,她还以为是扫洒弟子偷懒将扫完的垃圾随手堆在她的院子里,却没想到居然是宴君安干的。
这人躲着不见她,却还天天偷着在自己的院子里铺满桃花。
也不知道是在道歉还是在找茬。
事情都过去很久了,楚阑舟心想你觉得那是道歉就道歉吧,脑子里却又忍不住脑补了一个偷偷翻进自己院子里躬身铺桃花的小少年,唇角不可抑制地向上勾了勾。
宴君安看她心情愉悦,默默松了口气,小声说:“阑舟,你嫌弃我老吗?”
楚阑舟满脸莫名,语调惊奇:“你和老有什么关系?”
宴君安是修者,还是个渡劫期的修士,寿元好说歹说也得有个上万载,容貌早就固定了也不会老去,他如今皮肤滑腻,眉眼漂亮精致,同年老色驰谈不上什么关系。
她想不明白宴君安为何要问这个,但联想到白日里楚风言的话,这才反应过来,登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同小辈计较什么?”
宴君安得了回答非常满意,也不理会楚阑舟的调侃,红了耳垂,站到楚阑舟的身边小声道:“阑舟,既然是要逛集市,需得是修士。”
他说这话的时候将目光轻轻撇开,没有看她,耳根红到快要滴血。
确实如此。
楚阑舟起初并未察觉宴君安此话有什么不对,还跟着点了点头。
但很快她也反应了过来,整张脸也悄无声息红了个彻底。
集市检验是否是修士的标准同小世界是一样的。
而宴君安之前给她渡过去的灵力早就被她用完了。
楚阑舟想到上一次他们是如何渡给灵力的,也同宴君安一般悄悄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声音细弱蚊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是,是该补充些灵力……唔!!!”
她的瞳眸猝然睁大。
冷梅香充盈了她的鼻腔,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盖在她的唇瓣上,紧接着,一道灵力小心翼翼撬开她的唇瓣,滑入了她的唇舌之中。
宴君安的唇是温热的,灵力却是冰冷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进/去/之后还/搅/弄/着楚阑舟的舌/根/,给了楚阑舟一种倒错的感觉。
宴君安的灵力分明是冰冷的,楚阑舟却觉得是烫的,像是丛丛火焰一路燃烧到了她的心底。
她晕乎乎的,她分辨不清是冷是热,也分辨不清自己的位置,但是她嗅着身前越发浓烈的梅花香气,知道面前之人是宴君安。
他们二人的心跳急促地连在了一起,与当时在破庙中毫无差别。
只不过当初是楚阑舟压制着宴君安,如今却是反了过来,是宴君安将楚阑舟抵在了墙上,肆意亲吻。
在他们身旁,窗外夜风习习,晚风吹散了层层阴霾,露出了一点薄薄月光。
……
栖梦岭,秦家。
秦三百在出小秘境之后并未回念虚宗,而是先回了一趟主家。
秦家坐落于栖梦岭,可惜环境并没有它名字那般梦幻,这里是一片雪原,大雪终年不化,形成了一座巍峨的雪山,而秦家,就坐落于冰山之巅,峭壁之间。
他沿险路一路往上,穿过弯弯曲曲的走道,直到走入一栋漆黑的建筑之中,沿路上,无数穿着秦家制服的人冲自己行礼。
秦三百加快脚步,一直走到了最深处。
推开门,里头站着的是母亲。
这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个桌子,和一块蒲团,房子的中间还挂着一副前任家主的画像。
房间里的东西不是黑就是白,就连秦家家主秦关月也穿着一身黑,这也显得摆在桌子的瓶子里插着的桃枝变得刺眼起来。
秦关月自念虚宗带回来了一截桃枝,用秘术冻结了这朵花的时间,让它凝固在了它开得最艳的时间,淡粉色的花蕊绽放着。被秦关月插在一个小瓶子里。
秦三百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这朵花,不过他并没有将心神分在上头,而是同母亲行了礼,道:“林束在小秘境捡到了乾明派掌门信物,怕是要成为乾明派下一任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