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还想着帮他们说话呢?怎么,你不会也想同那些贱民一样吧,混在凡人堆久了小心沾上他们身上脏臭的气味。”
宴君安像是终于明白过来这些人不可交流一般,转身就想走。
他想走,那些修士却不想放过他,站在他身后嘲笑道:“细皮嫩肉的,人楚阑舟说的没错,你还真像个小公主。”
"人家是公主,你们算是什么?臭虫?"宴君安还没说话,楚阑舟就先冷笑着推开那几个拦路的修士,走进了修士堆中。
楚阑舟那会儿正处于人嫌狗憎的年纪,叛逆得很,经常视宗门规矩为无物,毕竟这世间很少有人能讨厌到楚阑舟这个程度的,这也导致她不凭借家世也能在众修士面前闻名,甚至知名度不亚于宴君安。
那几个修士不理解宴君安的家世,楚阑舟的威慑却是实打实的,他们被楚阑舟平白无故骂上一句,却并没有暴起,而是谨慎道:"楚阑舟?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没有关系?”楚阑舟笑眯眯凑上前,冲着那修士的鼻梁就是一拳,“现在有了。”
那几个修士是谨慎不是包子,被楚阑舟一打就要还击,几个人很快混战成一团。
楚阑舟平常在宗门里野惯了,以一打十不在话下,哪怕被围攻也不落下风,很快便将这些修士揍得嗷嗷直叫。
几个人打出了火气,拳脚越来越重,闹得动静也越来越大,吸引了不少人围观,他们都不清楚楚阑舟为何与这些修士起争执,最后还是执法阁弟子匆匆赶来,将楚阑舟同这些修士分开。
楚阑舟还记得自己来是为了送礼物给宴君安的,奈何刚刚大混战之中手脚没轻没重地,将准备好的礼物都打伞了,她盯着看了眼,觉得送不出去,打算放弃。
楚阑舟被执法阁的弟子押着要送去刑堂,还没走几步,宴君安却叫住了她。
“我想问你,当初为何不直接言明自己念虚宗弟子的身份。”私出宗门的刑罚最多也是禁足半月,她绕了那么大圈子,费的时间远远超过了禁足的时间,楚阑舟却仍要做,显然是有别的目的。
楚阑舟被执法阁弟子擒着,还在嬉皮笑脸,像是在搪塞宴君安:“有念虚宗的弟子来,他们当然会改,可咱们又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这里,等我们走了,一切又回归原样,白忙一场,又有什么用?”
以念虚宗的弟子行事自然方便许多,但方便的却不是百姓,而是修士自己,他们做了点好事满足了自己助人为乐的私欲,对百姓来说却只有一时改观,很快便又会变回以前的生活,楚阑舟并不想这样。
…………
在热闹的广场上,宴君安明明身处事件中心,却并没有成为焦点,众人都在看楚阑舟,而他也同那些人一般,站在原地看她。
之前闹事的修士已经被执法阁的弟子尽数缉拿,要带往执法阁审问。楚阑舟虽然不是闹事的主谋,但这场斗殴就是她引起的,加上她之前劣迹斑斑的恶行,执法阁弟子都对她十分警惕。
几个人将楚阑舟簇拥在中间,将楚阑舟团团围住,像是生怕她长翅膀跑了一般。
人群一片喧嚣,宴君安还能听到里面有一道小小惊呼声:“师姐好帅!”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小女孩,穿着念虚宗的弟子服制,看楚阑舟的眼睛就像在冒星星。
楚阑舟似乎天生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和关注,宴君安以前只觉得荒谬,但如今他却能体悟那些人的情绪了。
广场上还掉着一个小布包,混战中受到牵连被压瘪了,惨兮兮躺倒在地上,宴君安记得这是楚阑舟见他的时候提的。
趁着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阑舟身上,宴君安弯下腰,将那布包捡起握在手里。
他看着楚阑舟被人簇拥着离去的背影,极小声地说了句:“楚阑舟,你也是个奇怪的人。”
.........
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楚阑舟老奸巨猾,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说了一句两句就要站出来逞凶好胜与同门斗殴的小内门弟子了。
楚阑舟歪了歪脑袋,自记忆中清醒过来。
这段回忆来得莫名其妙,她睁开眼睛,看向老人的目光多了些警惕:“前辈,你这样做就没什么意思了。”
“是老夫的过错。”老人含笑着道歉,“不过入我鸿蒙境都得经过考核,我也只是一缕残念,也没办法左右世界意志。”
他都这样说了楚阑舟自然没法问责,她看着老人,隐约有种棋逢对手,遇到了和自己一般无赖的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