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怕耽搁下去,女儿的腿不成!为难之际徐婕盈闻:“本宫陪夫人一道回吧。”
按捺住大喜而想应下的切动,徐婕盈怏怏地难为情,“怎么好意思打搅了公主的兴致,还是......”
。"夫人安心,我也正好想和六娘说会儿话。”如此,就不算是萧岚担忧驸马而特地赶回去了。
徐婕盈忙谢恩:“那臣妇就恭敬不如从命。”
不远处萧铭眉梢高挑,看破不说破。
萧岚留下一支侍卫听从翠竹的调遣收拾行囊,几日后他们跟着叔父叔母的侍驾戎伍回城,其余百名侍卫跟着萧岚,一个时辰不到,公主的官驾驶出行宫。
马车里,邱怀玉偶尔掀开车帘极目眺望,直到如龙横卧的群山缩影成小点,闷闷不乐地卸了气,看着腿上裹成猪腿似得,越想越不高兴,“阿娘,温南菱是故意的。”
“刀剑不长眼,马球亦然,莫要平白无故的臆测,”徐婕盈暗暗给邱怀玉使眼色,“回头殿下笑话你输不起呢。”
徐婕盈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温南菱是不是故意的逃不开她的法眼。
小娘子之间的龃龉不比男人,打一架亦或者在朝堂上使绊子来解决,她不会叫女儿吃哑巴亏,可也要抑制女儿别和温族撕扯。
深明母亲的良苦用心,邱怀玉再气不过也会先乖乖忍下,静待长辈的谋略绝不轻易搅坏大事。
“徐夫人儒智静心,本宫佩服。”萧岚幼时在荣国公府授习,徐夫人的处事张弛有度还深谋远虑。
“哪儿啊,殿下谬赞了。”徐婕盈笑笑不再做声。
不出一会儿,萧岚踌躇着开口:“六娘,本宫问你,假如你有一个朋友,她的夫君受了伤,却不让她来照顾,你认为她夫君在想什么?”
邱怀玉眨巴着媚眼,茫然地摇头:“我不记得哪个手帕交成了婚啊!”
萧岚:“......”都说是假如了。
“哦,我想起来了,公主是臣女最好的手帕交,也是唯一成了婚的。”
“......”萧岚语噎,谢谢你这么惦记我!
徐婕盈抬手掩了掩唇,待笑色褪去,继而认真地佐见:“臣妇以为她的夫君该是不想让她操劳担心。”
作为妙龄女娘的过来人,徐婕盈认为萧岚说的那个朋友或许是本尊。而萧岚本来就是假意问邱怀玉,刻意要让徐婕盈听见。
萧岚说那位夫君对妻子谈不上好、说不上坏、面色总是冷冷淡淡的,徐婕盈眼前就浮现魏驸马不苟言笑的脸,慈目缓缓溜了几圈,斟酌了小会儿,“可是公主的这位朋友地位要高于她的夫君?”
魏驸马看着性子就挺冷,既不善言辞,也不懂得哄女娘的欢心,可他能为公主力求公正而向温相爷据理力争;不顾及仪容扯下自己身上锦袍裹好公主的玉足;徒步背着公主下山;在遇上马球袭来的危急时,刻不容缓地以身挡在公主之前;众目睽睽之下给公主束发实则传授......
饶是见过许许多多的恩爱夫妻,徐婕盈也能笃定他们之中没有一位夫君能比的上魏驸马这般事无巨细地护着妻子。
不善言辞就瞧着冷淡,这多半是敬畏皇权而望而却步,公主和驸马不仅仅是夫妻还是君臣。
思忖了片刻,萧岚颔首默认了妻高夫滴的地位,“但本宫的那朋友从未对她的夫君以权临驾过。”
顶多就是费解、想不通而不高兴之际,她给驸马甩过脸色,可也只是在四下无人唯有夫妇俩的时。
想着她莫名的有些心虚,一个月不到前,驸马始终以臣自称......
莫不是他心里依旧谨尊君臣之礼?
“公主有所不知,妻子出于亲和贤惠不以出生地位拿乔夫君固然是好,可读了圣贤书的男子都重礼数和规矩,越珍视妻子善待妻子,自然而然就墨守陈规,冷淡兴许是他守分寸。”
徐婕盈的手帕交宸阳郡主就是个例外。
宸阳郡主被王爷和王妃宠坏了,婚后依旧把夫君当做臣子而呼来喝去,不论在内宅还是在外头,丝毫不给丈夫留颜面,哪怕是宸阳郡主自己的过错也绝不低头,是以夫妇二人的日子鸡飞狗跳。
不过徐婕盈看得出萧岚和宸阳郡主不一样,就拿半山腰女娘之间的龃龉来说,萧岚公主既不偏袒六娘,也没给温南菱难堪。
萧岚陷入沉思,联想成婚以来驸马面对她时不但自称为“臣”,就连日常招呼也如同上朝似的严肃和拘谨,但萧岚也感受到驸马在缓慢的摆脱君臣的枷锁,只是太慢了!驸马饱受蛊|瘾的折磨,却拒绝了萧岚陪行,不正是君上关切臣子时,臣子定然是谢恩再自行处理的一幕。
徐婕盈的话正中萧岚的愁绪,她杏眸清澈地亮起,“可有什么法子让本宫朋友的夫君卸下肩上的礼教和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