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光贤狂笑起来,“何为忠良?何为宵小?”
染血的神色给他添了几分歇斯底里,“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邱赫懒得听他废话,吩咐属官,“押下去,要活着带回京都。”
属官将人捆起来,又给他口里塞了一团布。此人关乎到温庭禄的罪孽,非但不会杀了他,还要完好无损地送回京都审。
邱赫定定地看着干儿子,心中也是百转千回。他细细打量眼前人的眉眼,努力和记忆中那个孩子重合。
可过去了十年,他又怎么想得到!
索性不想了!
“看什么看?见了鬼?”邱赫骂他。
魏瑾扑通跪下,“义父,孩儿有罪。”
他此生亏欠的人不多,荣国公便是其中。
“你是有罪!而且罪大恶极!装死也不提前和你老子我说一声!怎么?你是翅膀硬了,不再将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还是巴不得将我气的早早下去投胎......”邱赫骂骂咧咧地忽然就哽咽起来,“你小子是不是不想给我养老送终!”
魏瑾叩首,“义父大恩大德,孩儿自当不忘,定要让您颐养天年!”
邱赫抹了一把脸,“这里一群私人,磕什么头,还不过来搀你老子我?”
魏瑾起身时也抹了一把脸,桃花眸黑亮,走至荣国公身边被他一把狠狠地搂住,父子俩紧紧相拥。
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京都大军兵分三路。
一路由荣国公邱赫带领,马不停蹄地将温光贤押回京都;一路由上官彦领着南州的军队原路返回,剩下的一路仅仅几千兵马由上官宏带领重整凉州,他做过南州的总督,暂时接任管理千疮百孔的凉州也游刃有余。
整整五日,城中皆是一片萧肃,到了第六日,一些胆大的百姓小心翼翼地出行。看着告示上写,南宫周盟和温光贤均已伏法,百姓们都是露出劫后余生的欢悦。
经过这一战,南宫氏也彻底看见了大齐兵马的强悍,认清了大齐皇室的雷厉风行!南宫氏上上下下再无杂念,一心推举南宫宏毅为凉州公。
凉州平定的消息抵达京都时已是十日后!
“胜了好啊!荣国公和南州总督又为我大齐弘扬了国威,大齐也多了一名猛将,真是可喜可贺!”还有岚儿也好好地,萧恒终于露出会心的笑容。
掌印李厚见了也是松了一口气,满朝的文武百官们更是暗暗道一声,他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各个心里是长吁短叹。
至从萧岚殿下偷偷跟去出征的队伍,皇上的脾气是越发渐长,他们稍稍有质疑的声音,皇上要么引经据典、要么阴阳怪气,结果就是将他们骂的狗血淋头,颇有将从前憋压的不满一股脑释放的架势。
还顺着新律推行各种考绩,评分还得由布衣百姓来定,一开始说一年一大考、后来说半年一大考、再后来变成了一旬一考。
不合格的要么降职、要么扣减俸禄。
文武百官当然不愿意啊!
文官都是寒窗苦读熬出来的,武将也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他们一反对,皇上就骂了他们整整三日,骂的他们脑壳都疼了。后来也不知谁先发现的,说萧岚殿下偷偷离了京,他们这才意识到,皇上要拿人撒气呢!
这里头要属温党的官员最惨!大齐新律虽没有株连自己,可他们日日被皇上骂、被同僚嫌弃,日子过的是如履薄冰。可他们感念新律的好,至少保住了职位和俸禄,那么被骂也心甘情愿了!
如今终于雨过天晴了。
“凉州降了,乃我大齐国运昌盛之兆啊!”
“正是,那南宫周盟正是胡姬之子,想必也能威震了五胡!”
“......”
官员说着吉祥话,萧恒的脸上的笑意深深。
“皇上,微臣以为,魏瑾年少有为,又救下了萧岚殿下,何不如为他二人赐婚,也算是成了英雄和美人。”姚仲仁说这话时,众人莫名其妙的眼神就砸了过来。
虽然不知魏麟将军究竟犯了什么欺君之罪,可毕竟是战死的,这么快的就给萧岚殿下再赐婚,是不是有点儿急了?
还有,这个魏瑾可是韩献的后代,冤臣之后、魏麟的庶弟......
这,这,这也太近了吧?
姚仲仁面上不显,心中无奈,他可都是听皇上行事啊!
“老臣附议。”姚鸿危道。
姚党见状赶紧很风,萧恒笑额更开心了,文武百官见皇上和颜悦色的,赶紧也附议,反正萧岚怎样都是嫁入魏家,关他们何事。
三月三寒食节这日,邱赫压着温光贤回京,五日后魏瑾和萧岚也回了京城。按照规矩,魏瑾要先进宫朝拜接受封上。
看着和魏麟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文武百官各个都像是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