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默默打量了一眼四周,年代久远的国公府的确不适合被打秋风,便暗暗记下那些官员。
一日之内,萧誉把所有的官员都召见了,此后荣国公府大门彻底清静。
萧恒听说了后,笑得将手里的黑子甩到了白子的桶里,“也好也好,让这些人好生将力气使到朝堂上。”
“儿臣并没对他们严辞厉意。”萧誉解释,“只说老师病了见不得客。”
萧恒手持黑子,“你可知他们为何要靠拢荣国公?”
萧誉摇头见父皇落下黑子,笑的意味深长,“为了和太子做连襟啊!”
“......”他恍然大悟地想起老师的眼神,原来他才是那个秋风。
萧恒落子将军,萧誉甘拜下风地收子,萧恒想起新律又是一阵头疼,“太子的提案遭到了姚鸿危等大臣的反对,心律难施啊!”
萧誉颔首
接连两日,魏决走到哪儿都觉得旁人看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的防备。
侯爷夫人温氏鞭打魏驸马事迹通过酒楼、茶肆的说书先生传的人尽皆知,魏宅日日都有族中长老上门请父亲决断,他没法静下心看书,就去了国子监的学舍,然而同窗一个个欲言又止的神色也令他无地自容。
魏决只好来了青云轩,他是秋闱的进士,又乃魏氏的后生,伙计引他去坐到临窗的好位置,能观山赏水。
“魏武侯英明神武,魂断凉州,可怜竟摊上这样的宗妇?真是家门不幸!”
“魏氏宗妇出自温氏,和皇后娘娘、国舅爷同宗,怎么行事如此糊涂?”
“温氏百年大族,温党遍布朝野,温氏女的眼睛和鼻子都是长脑袋上的!”
“......”
众人不敢接话了。
“姚仲德,你再胡言乱语,我让阿爹罢免你的考试资格!”温南菱怒斥。
她是来碰运气能否遇上宋都尉,萧岚谢绝了所有的慰问探访,她寻这个法子询问表哥的伤情,不想听了一肚子气。
众进士纷纷离开是非之地,姚氏与温氏对峙而斗,他们不过是茫茫蝼蚁,绝不卷入温、姚两党的纷争。
姚仲德也是待考的进士,平日就瞧不上温南菱颐指气使的做派,正好算算重阳宴时温南菱出言不逊的帐!
“哎呦!我当是谁呢?温二姑娘好大的能耐,竟能左右大齐的科举。”满京都都知道,他这张嘴出了名的毒。
温南菱面色一僵,自知那话失了分寸,再不言语唯恐被姚仲德拿了错处,回头阿爹又得生气。可她又不甘落了下风,一时间进退两难。
不胜其烦地魏决正低调的离席,竟叫温南菱瞧见了。
“魏六郎既在正好评评理,姚仲德坏我温氏的门风不说,还诬陷我阿爹。”
魏决在这一辈排行第六。
温南菱并不指望魏决真能替她说话,不过是想嫁接矛盾罢了。
可惜。
“温二姑娘可真会挑垫背的。”姚仲德嘲讽地赤|裸,“依我看,魏族的宗妇温氏姑息养奸,魏族至今毫无说法,足见家风不正,倒是般配的很呐!”
听见家风不正,魏决脚步一顿,可触及姚仲德戏虐眼神以及周围看客探究得神色,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法辩驳落荒而逃。
当众被揭了底,温南菱的脸面也是一阵红白交错,她仓皇收拾地离开,经过姚仲德时色厉内荏,“我阿爹会给表哥主持公道的,你等着便是!”
回复她的一声蔑笑,“魏驸马又不和我一个姓,等个锤子哦!”
。"......。"
魏武侯府门前停着温相爷的官轿和一辆普通的马车。
“你尽快写一封母子脱离的文书,让族中的长老等人见证纷纷盖上私印!”
众人诧异地对望。
温檐白了脸,神情又急又怒。
魏霖和魏橙相视一瞬,都急迫地看向族老魏硕明,后者心慌意乱地避开二人的视线,兄妹俩又看向其余德高望重的族老,他们是面无表情,这几日他们承受的疯言疯语已多了,再闹下去,魏氏后生的仕途、婚事都受这桩破事波及。
“温兄长......”触及温庭禄阴郁的神色,温檐声音低下去,改口,“温大人,魏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怎能逼迫我等母子分离?”
庶子用的是魏麟的身份,脱离后,她就真和儿子毫无瓜葛了!想不到,她利用庶子为儿子铺的路,有一天竟成为毒舌反咬她一口!
温檐当然不甘也不会听从!
温庭禄暴怒地从椅上腾起,指着真正的魏麟,“你为了这个畜|生当街殴打二郎,可想过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
温檐百口难开,怨毒的眸中泪水连连。
“此事由不得你!”温氏的门生遍布大齐,出了温檐这样的人,温氏的名望已大大折损,温庭禄容不得温檐不从,盯着魏硕明,意味不明道:“老夫看看是你们快,还是老夫将魏氏宗妇驱逐宗族来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