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词脑海中一片空白。
水怪通体漆黑,背后长着张牙舞爪的触手,它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是金黄色的,沉默的望着呆愣的许词,眼神中掺杂着许词看不懂的情绪。
它缓缓靠近许词,喉咙深处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朝许词靠的愈来愈近……
“!”
许词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他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脑袋上大汗淋漓,汗水从额头低落到盖着的被褥上,洇湿出一片阴影。
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为什么会梦到这种怪物?
不对,他先前好像也做过这种梦……
情绪慢慢的从梦中抽离后,许词转头看向身处的房间,是茶楼的客房,一片清寂寥落。
而昨晚的那个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身上干干净净,一片干爽。
抱着某种侥幸心理,许词从床上下来,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安慰着自己,这么离谱儿的事情,应该也是做梦吧。
直到剧烈的酸爽感猛地从双腿间升起,许词的脸瞬间通红,他脚下一软,差点一头磕在床头上,刚刚还抱着的侥幸心理这才被彻底摧毁。
该死的陈庭樾。
他真该死啊!
第五十三章 勇猛过人许少爷
窗边的桌子上还压着一张纸,是陈庭樾留给他的信,纸张泛黄,墨迹未干,像是写在不久前。
那字很是漂亮,铁画银钩,但是再怎么漂亮许词也欣赏不下去,他拿着那张纸垂眸看,脸色愈来愈黑。
手心用力,逐渐收紧。
“啪!”
信纸被攥成一个纸团,被许词毫不留情的扔进角落里,他气的手都有些抖。
“你真该死啊,陈庭樾!”
陈庭樾在信纸上交代了,他对许词的感情仍是一如既往的男女之情,一点也不掺杂兄弟情谊,友谊的小船早就被掀翻了,只有许词这个大傻子仍觉得他们是好兄弟。
如今他们之间已经这样了,要杀要剐,都随许词的便,他陈庭樾悉听尊令,甘之如饴。
许词只觉得一阵头痛。
江城那么多待字闺中的好姑娘,为什么陈庭樾像喝了迷魂药一样,非要看上他,他想不明白!
再留在这里,他只会更头疼。
于是许词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他得赶快回邵府,如今已经日上三竿,他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宋之杭不会等他等一个晚上吧……
应该不会吧,大概……
啊,好想死啊。
许词战战兢兢地立在自己房门口的时候,内心一阵忐忑,他待会儿要怎么狡辩呢。
应该怎样跟宋之杭解释,宋之杭才会相信他?
于是,房间内的宋之杭看着门口的影子来回踱步徘徊,焦虑的走过来又走过去,就是不推门进来。
宋之杭:“……”
他都要被这家伙气笑了。
有胆子出去鬼混,没胆子回家?
早干嘛去了……
“吱呀——”
房门被推开,许词吓得往后一跳,牵动身上难以言说的伤口时,他脸色都扭曲了一个度,只能在心头默念。
陈庭樾该死。
宋之杭倚着门框,环抱着胸,他似笑非笑,语气冷嗖嗖的:“怎么了,昨晚一整夜没回来,许大少爷又去哪里办公了?”
许词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说我是去茶楼跟人彻底交流人生理想,你信吗……”
就是一不小心交流着交流着,就聊到床上去了而已。
宋之杭提着他的衣服领子就给人提到了屋里,哐当一脚踹上门,看上去心情格外不好。
许词安静如鸡,大气都不敢喘。
他悄悄觑他一眼,男人眼底一片乌青,显然是为了等他,一整夜都没睡。
屁股一挨到凳子,就疼的要命,浑身跟散架了一样,许词脸色又白了一个度,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心里暗骂陈庭樾。
陈庭樾该死。
桌子另一端的宋之杭神色很是不好看,眸底一片盛怒,他抬起右手,手指碰到许词的脖颈,有些冰冷的温度激的许词有些打颤。
“你去哪里谈人生理想,能让别人给你脖子上咬的到处都是痕迹?”
不是吻痕,尽是咬痕,裸露在外似是宣誓主权,大片青紫的痕迹印在许词白皙如玉的脖颈上,看起来色情诱人的很。
哪家小姐这么辣,如此胆大包天。
许词慌乱:“啊这,你听我解释……”
呜呜呜,他现在好像一个出去花天酒地鬼混的男人,被老婆抓包后抵死不认账。
怎会如此。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宋之杭倒是要看看许词能给他编出个什么像样的借口来。
结果他没想到,许词一咬牙认了下来,他话锋一转,脸色坚毅的像是要去参军打仗:“是的,没错,昨晚我去外面鬼混了。”